舍裡紛紛探出腦袋向外看來,一張張或蒼老,或年輕,或稚嫩,或男,或女,或孩童的臉,目光都整齊一致地落在雲淺月身上,由訝異,變成驚喜,緊接著響起數聲歡呼,齊齊推開門,不顧外面下著雪,紛紛迎了出來。

雲淺月看著向她奔來的眾人,所有的怒意,不平,抑鬱,氣憤等等情緒從心底被一掃而空,那一張張笑臉就像是一輪輪太陽,頃刻間照進了她心坎裡,她嘴角不禁露出笑意,等待著眾人走進,將她包裹。

不多時,所有人來到,被熱情歡迎是一定的。

但這次的熱情歡迎中眾人都多了一絲矜持,原因自然是雲淺月身旁的玉子書。

雲淺月看著眾人想問又不敢問的神色,笑著介紹,“他是東海國的太子,玉子書。”

眾人“啊”了一聲,都齊齊睜大眼睛看著玉子書。

玉子書站在雲淺月身旁,含笑看著眾人,他能透徹地感覺到這些人對雲淺月發自內心的喜愛。眸光早在從暗道下來時就將這一處打量了一番,暗暗讚歎,這的確是一處安靜之地。

“你這個女人!被人欺負了一通?跑這裡來找舒心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忽然響起。

雲淺月順著聲音看去,只見風燼依然住在以前自己住的房間門口,此時正靠著門框,滿眼鄙夷地看著她。

雲淺月來到這裡,心情驀然好了起來,更何況她本來就想風燼,即便他的鄙夷,她此時也看得極為順眼,拉著玉子書走了過去,腳步輕快,“你怎麼來了這裡?我的及笄之日,怎麼沒看到你?”

“你眼裡只有那個男人,能看到我?”風燼冷哼一聲。

“我的及笄禮物呢?”雲淺月自動遮蔽他的話。

“沒有!”風燼丟出一句話,轉身回了房。

雲淺月翻了個白眼,繼續往他房間裡走,“風燼,風家主,東海國太子來了,這是貴客,你就是這樣待客的?”

“來這裡的人一律平等,沒什麼太子!愛進來就進來,不進來就拉倒。”風燼似乎心情不太好,沒好氣地道。

雲淺月聞言偏過頭,對玉子書攤攤手道:“看到了吧?就是這個傢伙,高興的時候可以給我笑一個,不高興的時候對我甩臉子。”

玉子書輕笑,“唔”了一聲,對雲淺月道:“難得你身邊能有這樣的一個人!”

“不是我想的啊,以前他在死人堆裡都快奄奄一息了,我手賤的將他扒拉了出來。後來治好了他,就得管他,同時也被他給染上了一個犯賤的毛病,哪天不聽他冷嘲熱諷我兩句,就渾身不舒服。”雲淺月無奈地道。

玉子書笑著搖搖頭。

二人說話間進了風燼的房間。眾人簇擁著跟到房間門口,對看一眼,都悄悄回了自己房間。這回的動作依然整齊一致,半絲聲音也沒發出。

玉子書回頭看了一眼,瞭然,這些人想來很怕風燼。

風燼的房間極為乾淨,地面正中擺放了一個火爐。火爐內炭火燃燒著,屋中暖意融融。

雲淺月走進來,直奔火爐,唔噥道:“還是這裡暖和,凍死我了。”

“你受了重傷,沒有內力護體,自然冷。”玉子書笑著跟進來,見她不理會身後的雪貂披風,就往火爐邊靠,那架勢恨不得鑽進爐子裡,他連忙出手攔住她,提醒道:“這是景世子好不容易打的雪貂做的披風吧?你給燒了的話,暴殄天物。”

雲淺月退後一些,撇撇嘴,道:“塵封了多少年的破玩意兒了給我拿出來,燒了他這個,有本事再去給我做一個!”

“雪貂珍貴,新做這個的話還要再殺幾隻,雲兒,你的愛心哪裡去了?”玉子書笑道。

“餵狗了!”雲淺月叱了一聲。

玉子書笑著無奈地看了她一眼,轉向風燼,“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