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

輕輕的一個吻落在舒蘭的面頰上,舒蘭沒有躲也沒有露出任何的表情,只淡淡地揚起了一絲笑意,目送著赫連遠離開。

舒蘭知道自己同赫連遠的關係正處在一個十分微妙的位置上。他們兩人好似站在河水的兩岸,誰都在等著對方踏出至關重要的一步,但是這一步又誰都不願意踏出,因為一旦踏出去,就代表他們必須放下自己一直堅持的某樣東西,於是僵持著的兩人只能隔著河水,兩相對望。

舒蘭不指望赫連遠會為自己放棄什麼,畢竟她可以理解一個男人的野心。而相對的,她大概也註定不會為赫連遠放棄什麼,畢竟這裡頭也含了太多她忘不掉的過去。

“阿朱。”

“是,夫人。”

“夫人?!”

阿朱阿紫愕然一驚,任誰都沒有想到,舒蘭會倏然出手封住了她們的穴道,叫她們一動都不能動。

舒蘭嘴角噙笑,聲音笑貌皆是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只問出來的話卻叫阿紫和阿朱心中一顫。

“阿朱,我問你,舒戰到底是怎麼死的?”

性子直率的阿朱咬著唇,半晌才回道:“自是被那個唐雪松殺死的啊。”

舒蘭立在兩人的背後,笑出的聲調含著幾分嘲諷,“我再問你們一遍,舒戰到底是怎麼死的?”

此刻素來沉穩的阿紫已經明白了舒蘭的意思,夫人根本不相信她們的說辭,亦不相信舒戰是被唐雪松所殺。可是她為什麼可以這樣相信那個男人,而不願相信十王子的話?

“夫人……”

“我不為難你們,我會用自己的方式去查,但我也不想你們來妨礙我,穴道三個時辰之後自會解開。”

肅穆的面色轉身而去,舒蘭的腳步聲很快就消失在了屋子裡,但僵在原地的兩人則心急如焚。

“阿紫,我們該怎麼辦?”阿朱急得眼眶紅紅的,少頃回過神來的阿紫喃喃嘆出兩個字。

“信任。”

“什麼?”

“夫人和主子之間沒有信任,即使他們眼下在一起,可是夫人幾乎不相信主子。就是主子……對夫人不也隱瞞了許多事情麼。”

“那、那我們能做什麼?就不能撮合他們麼?”

“這種事……恐怕不是我們這些外人可以插手的。主子有主子的宏圖霸業,至於夫人……”阿紫也覺得無奈,在西州能碰上像十王子及姑娘這般善待奴僕的好主子是極為幸運的,她們也都衷心期盼二人能夠結成連理,可惜世事卻總非人所願。

阿朱急道:“夫人很好啊!我覺得夫人很能幫主子,她不過來突厥幾個月,幫主子做了多少事情,她那麼能幹,主子也喜歡她,他們倆為什麼就……”

阿紫插嘴應道:“因為形勢啊,主子還沒有到什麼都可以任由他來掌控的時候,否則這次他就不用丟下夫人了。何況最要緊的是……夫人並不如主子喜歡她那般得喜歡他啊。”

阿紫的最後一句話道出了舒蘭和赫連遠最要緊的問題,也讓阿朱頓時靜默下去。

喜歡這件事情並非交易買賣,不是你付了銀子,我便一定要給你什麼。她們的十王子錯就錯在以為日久定能生情,可事實上,並不是把人留住就可以把她的心也給留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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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元帥。”

“胡軍師。”

西胡護葉城的皇宮裡,舒蘭自投羅網地與呼延烈見上了面,只是舒蘭的手腳上都被拷上了鎖鏈,防止這位曾聞名西州的女將趁機行刺。

呼延烈一身西胡可汗的裝束,要比突厥人來得簡樸許多,只食指上那顆上乘的蜜色貓眼石信物,彰顯著他一國之君的身份。

“不,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