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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幾不察地怔了一下,隨後微微點了點頭,便攜童宣離開了。
當年穀雨出宮後,修行的一種極為陰譎的武功,內力深厚奇異到可以改變自己的容貌,以致林媛只能憑那雙眼睛認出他。
左眼重瞳,意即有兩個瞳仁,目光深邃堅貞,只盛著林媛一個人。
這就是穀雨。
多變卻永不改變的穀雨。
江秀才落腳的客棧位置極偏,要不是中途遇到賣油郎小寒得其指路,童宣和林媛不知要到幾時才能找到。
童宣之前由江大嫂的年紀判斷,江秀才的年紀約在三十上下,及至在客棧跨院一間小房間裡見到其人,才知道江秀才年已六十有餘。
可是江大嫂才只二十五六的樣子,這個江秀才還真是老牛吃嫩草哇。
不過,在這個時代也並不稀奇吧。
但年紀雖大了些,人長的還不錯,國字臉,慈眉善目,沒有蓄鬍須,整個人極是乾淨整潔。
童宣打量江秀才和房中擺設的空,林媛已向江秀才施了禮,說明身份和來意。
江旬卻一直愣在原地,既未還禮,也未說話,直到一旁的江大嫂推了他一把,他才回過神來,深深還了一禮,抬起頭凝視林媛片刻道,“公子霽月清風,令在下見之忘俗,恍若置身異世,是以精神恍惚,有失禮之處,還望公子見諒”,說完便請林媛坐下,讓江大嫂沏茶。
“晚生聽聞先生病了一場,可大好了?”
“有勞公子掛心,在下已經好了”江旬說完嘆了口氣,“在下雖然上了年紀,但身體一向硬朗,若論涉水蹬山,恐怕比二十出頭的年輕人還要敏捷靈便,在下這場病實是心病吶。”
“晚生願聞其詳。”
“唉,”江旬嘆了口氣,“在下是為聖天子景元皇帝的殞落心痛吶。”
林媛一怔。
江大嫂忙出言阻止,“老頭子敢不是病糊塗了,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來?明明是聖天子弘光皇帝……”
弘光帝登基後,便將景元的年號抹去,將景元元年改為洪豐三十二年,以此類推,景元五年便是洪豐三十六年,以讓後世不知大照有景元皇帝的存在。
因此江旬提到景元,便是大逆不道十惡不赦的大罪。
江旬擺擺手,“我觀林公子非是多事長舌之人,因此訴以衷腸,這裡不是婦道人家說話的地方,還不快去做兩個菜來招待貴客。”
江大嫂聽了,看了看林媛,點點頭,便退到門口臨時搭建的小廚房內。
窩居在客棧小跨院的矮小房間內,生了病連醫藥費都付不起,還心繫朝廷的事……這個江秀才年紀一大把了,竟還是個憤青,叫人說什麼好,唉。
童宣嘆了口氣,跟著江大嫂走進小廚房,“江大嫂,不用客氣,我們是吃了晚飯過來的……”話說了一半嘎然而止,米缸是空的,灶臺上放著幾個玉米麵窩窩,半碗鹹菜,居然清貧至此。
江大嫂低頭捏著衣襟,“讓童小哥見笑了。”
童宣牽起江大嫂手,用力握了握,“江大嫂,隨我來。”
領著江大嫂到客棧附近的米鋪買了半袋米,又去魚檔買了幾條半斤來重的草魚,之後又去街邊菜攤上逛了逛,買了些蘿蔔、白菜之類,菜販因為準備收攤了,價格本就便宜,童宣還是把價壓了壓才買下來,對江大嫂道,“我身上的錢不多,買不了多少東西,還要留一點給你們手頭上零用,能幫上的也只有這麼多,江大嫂你別介意。”
“不會,怎麼會,”江大嫂眼中閃著淚花,“我家老頭子,極是清高,既使餓死,也不受嗟來之食,我雖是婦道人家,也是有些骨氣的,但童小哥實是一片誠心,且我們如今也是真的窘迫,因此便收下了,在此,我代老頭子謝過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