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睡啊”我壓著聲問

“上來陪我吧”她唉聲應求。

我腿一登梯就上了來,才驚愕的發現她哭了。

“你怎麼了”

她把臉埋在我的懷裡說:“那王八蛋嫌棄我了”

“因為那事”我比她更絕望。

她沉默不語,只是把頭藏在了被子裡,將一切悲傷與傷害都隔絕在這棉被之外。我也鑽進她的被子裡,從後面摟住她,把臉靠著她肩頰間。什麼也沒有說,只給她溫暖,同時我也感受她溫暖。

不一會兒,我聽到她嗚嗚哭聲。

這悲鳴聲,讓我對幸福是徹底絕望了,好似明天就是我的世界末日。

高贊走近我身邊的時候,我一點也沒有察覺。

我正望那滿地的銀杏落葉發呆,奇怪,反反覆覆的走過好幾回這條路,怎麼從來沒有注意到這條路是這樣如詩如畫般的美。靜謐,幽然,兩排銀杏樹幹重重交錯,密整合一條通道,似與世外隔絕一般。枝幹上的銀杏葉子,落英飄落,將人的感傷全部勾勒出來。

“秋葉飛兮散江樹,春苔生兮覆綠泉。”

來年,來年,那還有什麼來年啊,只有此時了。

於是我久久的凝望,似要融入這景色中。

“此時見你穿這紅色運動服,倒是別樣的好看”

我一驚,回頭見他一臉溫和的看著我,原有的冷峻好似被這午後的陽光給融化開。

見他精神洋溢的樣子,我想此刻我不應該在氣勢上被他壓倒,故我笑的更加燦爛。

他呆了,直到我走到他面前,還是如此。

多年以後,我透過楊帆才知道,我站在銀杏樹下,燦然一笑的樣子,被永久的定格在一張20厘米的油畫板上,擺在高讚的床頭櫃旁。伴著他起床,入睡。

無奈那時我只有恨,所以註定要與他錯過了。甚於他已經大膽向我告白,而我依然,強行自己,毀滅了他對愛情的希翼。

木強終折斷,覆水難再收,如此秉性,終為自己炮製一場場悲劇,令自己遍體鱗傷。

我從衣兜裡拿出一沓飯票,當著他的面撕毀成碎片,朝他臉灑去。然後冷笑的說:“不許,再侮辱我”

我不等他反應,扭身朝圖書館走去。

他陡然跑到我前方,攔住了我路,我心一慌,然後面色如冷山。他又恢復冷峻表情,我喜歡他這樣子,真實,不虛偽,他的笑對我而言太虛偽了,令人作嘔。

“跟我比場籃球如何”

“我會跟你比的,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我要從他身邊走過,他卻把我擋回來。我冷眼看他,可惜,冷不過他,那股目中無人的傲氣。

“你只有拜我為師,才能打敗我,象你這樣天天瞎練我要等到什麼時候”

說完,他強行的把我帶到籃球場。

我站在籃球場館裡沒有跑,因為我覺得他說的對,要想打敗敵人,就要學會敵人的本事,才能以此之道還其彼身。

他在籃球場館裡飛奔。目光專注,面色冷酷,好像正在競技一場球賽。那股子英姿颯爽的精神勁頭,再次震撼我的視覺。我冷靜的看著,不眨一回眼睛。

“投籃靠的是腳底彈跳力,和手指頭力度”

“攔球,一定要學會側面襲擊”

“你來試試”

一個籃球扎向了我,我立即從沉醉中驚醒過來,機靈的接住球,鎮定一下後,帶球跑向球場中。後背傳來他嚴厲訓導:“不要跟著球跑,你要帶著球跑”

我一時間怎麼比得上這灌籃高手,但我不服輸,反覆記憶他剛才動作,認真模仿。稍有差池,他就二話不說的將球奪回,認真的給我演練一遍。反反覆覆,幾個鐘頭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