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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劍,刺向蕭飛雨前胸。
“銀鶯”歐陽妙道:“五妹,莫要傷他性命,只要他跟我們回山好好與七妹成婚,從此洗心革面……”
蕭飛雨怒道:“你認錯人了,那柳淡煙……”
鐵飛瓊道:“柳淡煙就是你!”
她三人見了蕭飛雨的打扮神情,一心認為蕭飛雨便是那人妖柳淡煙,當下蕭飛雨憤憤道:“我就是柳淡煙又當怎樣?”赤手空拳,搶入劍光之中,她如今自己也受到冤屈,才知道破人冤枉的滋味,心念一轉,想起了那常常被人冤屈,又被自己冤枉了的展夢白來,不禁又是後悔,又是慚愧,恨不得立時尋到展夢白,向他陪禮。
百靈筠道:“這竟然還敢動手,三妹,先找不要緊的地方給他幾劍,卻不要將他殺死,免得七妹傷心。”
蕭飛雨一掌切向百靈筠持劍的手腕,順勢一個肘拳,撞向歐陽妙的脅下,左掌卻掃向鐵飛瓊的“曲池”大穴,目光四掃,只見柳淡煙早已逃得無影無蹤,心中更是急怒,招式也更是狠辣。
“華山三鶯”三劍連環,一劍跟著一劍,一招按著一招,三劍幾乎變為一劍,配合得當真是天衣無縫。
華山劍法中一招,“天河會”本有三武,“靈鵲搭橋”、“青牛凌虛”、“飛渡長空”,這三武連環旋出,變幻奇妙,已是劍法高招,此刻鐵飛瓊長劍一副,漫天劍花錯落,有如一道天綿長橋,懸天而落,石靈筠立刻跟著一劍“青牛凌虛”,被風而出,蕭飛雨連閃兩招,但歐陽妙匹練般的劍光已斜斜劃到,宛如一道經天青虹,飛波長空,她三人三劍合擊,同時施出一招,劍式變化間,毫無間隙,更比一人施出時快了一倍。
蕭飛雨不禁暗暗心驚,中原武林中,果有高手!她卻不知道“華山三鶯”心中的驚奇,更較她為勝。
她赤手空拳,周旋在這三柄名劍之中,竟絲毫不現敗象,只見她漫天劍氣中桃花繽紛亂落,而她的身形,亦有如花一般,在漫天劍氣中盤旋飛舞,天邊星群漸落,夜已將盡了。
數十招霎眼便過,蕭飛雨身手雖仍未稍懈,芳心卻是紊亂如麻,只恨這三人竟不分青白,便將她困住,那柳淡煙卻乘隙跑了,她今日受到這樣的屈侮,若不洗雪,怎麼做人?但天地茫茫,柳淡煙已杳如黃鶴,今後卻要去何處尋他?可想到跟隨自己而來的那些從人,以及那可憐的女孩子宮伶伶,此刻為何都一無動靜,莫非她倒也生出什麼變故?再想到展夢白,滿身冤屈,滿心創痛,此刻含冤負氣走了,也走得不知去向,自己怎麼對得住他?
她不禁暗中長嘆一聲,突見眼前青芒一閃,歐陽妙掌中的劍鋒,竟乘她心情慌亂之間,將她頭上青絲削去一絡!
第十章 箭雨煙鶴
展夢白奔出桃林,穿過桑林,抬眼望處,但見滿湖漁火,忽明忽滅,彷佛都在嘲笑她的人生!
他自問一生無愧天地,卻不知為何要被人如此冤枉,只覺心胸中一股冤悶之氣,再世無法宣,仰天長嘆一聲,放足狂奔,到後來步履漸緩,他心思卻更不平靜,許多天來的往事,一齊自心頭閃過。
剎那間他突地想起了宮錦弼,想起了這老人垂死前的面容,慄然忖道:“我受了那柳淡煙的汙衊,可以一怒而去,只因我已將一切事都置之度外,但我又怎能將伶伶這可憐的女孩子留在柳淡煙這種人手裡?我縱然死了,又以何顏面去見宮錦弼的在天之靈?”
一念至此,他毫不考慮地轉身而奔,只因這其間已別無考慮選擇的餘地,他無論如何,也要救出宮伶伶!
未到桑林前,突見一騎繞林而來,馬勢如飛,奔騰而過,馬上的騎士,低戴著一頂馬連坡的大草帽,直壓眉際,夜色朦朧中,更是看不清面目,但身影依稀間卻彷佛像是“天巧星”孫玉佛,身後還伏有一條人影。
展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