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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玉一言不發,叉開五指,將小二一掌推開,大踏步往樓上便撞,林惠珠慌忙也跟著登樓。
這樓上放著十來張桌子,果然甚是空稀,只有靠窗一張桌上,坐著兩個和尚,一個身軀魁梧,年在六旬以上,面泛紅光的,秦玉和林惠珠都不認識,而另一個紅面白鬚的高年僧人,他們卻全都認識,正是泰山慶元寺的六指禪師。
秦玉陡見六指禪師在坐,心中早認定所疑不虛,橫身先擋住樓口,厲聲說道:“普靜賊禿,你當真吃了熊心豹膽,慶元寺讓你逃得狗命,還敢騎了盜來的馬匹,公然肆無顧忌,你今天不把人交出來,姓秦的就要叫你再嚐嚐化血神掌的滋味。”
兩個和尚猛地抬頭,同時霍地起身,六指禪師見是焚寺屠廟的秦玉,臉上也登時變色,一面斂神戒備,一面咬牙切齒道:“娃秦的,你越老衲不在寺中,竟然焚廟屠寺,做得好狠,想不到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今天你自送到此,老衲正要替全寺僧人報仇,省得天涯奔波,萬里追尋了。”
他身旁的另一位高年和尚忙問:“怎麼,這位就是滿手血腥,渾身殺孽的秦玉嗎?”
六指禪師道:“正是,這廝一身邪功不俗,萬里追風鄭施主便是傷在他手中,大師不可不防。”
秦玉見馬如見人,一心裡只想著柳媚,厲喝道:“賊禿,廢話少說,你把媚兒藏在什麼所在?樓下那匹馬,是從何處偷來?”
那高年和尚微微一愣,接著笑道:“此地閒人甚多,何苦驚世駭俗,咱們千里迢迢,正是要找秦施主,就此出城尋一個清靜所在,彼此也好將往日恩怨,作一個分辯了斷。”
秦玉喝道:“你是誰?我們素不相識,姓秦的奉勸你惜命自重,別趟這渾水為妙。”
老和尚並不生氣,仍然笑道:“秦施主不是要尋柳媚嗎?老衲正是柳媚的業師,道號空空的便是,秦施主可肯賞這分薄面麼?”
秦玉和林惠珠一聽這老和尚竟然就是媚兒的師父空空大師,全不約而同發出一聲輕呼,秦玉更不自主向後倒退了一步,立時收斂了一向的橫蠻的態度,拱拱手,道:“久仰,大師既然吩咐,秦玉敢不如命,就請大師領路吧!”
說著,身子一側,居然將樓口通道讓了出來。
空空大師向六指禪師微微一笑,喚過小二,給了酒飯銀子,又交待小二代看著馬匹,然後和六指禪師起身下樓,似乎根本未把站在樓口的秦玉放在眼中。
秦玉心雖有些不悅,但卻因他是媚兒的師父,是以在心裡對他也有一種莫明其妙的尊敬,恭身讓兩個和尚下樓出店,然後才和林惠珠跟著出店。
一路上,空空大師和六指禪師在前秦五和林惠珠隨後,穿街過巷,疾趕城外,兩個老和尚飄然並肩,腳下行雲流水般分外安詳,速度卻甚快,轉眼間出了西門。
秦玉跟在他們身後約五六丈之遙,面色凝重,似乎有滿腹疑慮,無法果決,林惠珠傍著他,一面走,一面悄聲說道:“那和尚是媚兒的師父,咱們等會對他怎麼辦?”
秦玉想了想,道:“我們主要是對付普靜,他要是願意告訴我們,媚兒在什麼地方?咱們還是拿他當長輩看待才對。”
林惠珠心裡有些酸溜溜的,又道:“要是他不肯告訴咱們,一樣逼著咱們動手呢?”
秦玉道:“不會的,他又不是瘋子,咱們以禮待他,難道他不知道麼,總之,我們儘量別和他動手就是。”
林惠珠還想言語,前面已到了一片曠野,空空大師和六指禪師早已反身並肩而待。
秦玉搶走兩步,向空空大師又是一拱手,道:“在下久慕大師盛名,只恨無緣拜識,今日一見,足慰平生。”
空空大師笑著立掌問訊,還了一禮,道:“老衲也久聞施主技藝超群,血影功曠世難匹,也是渴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