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正在剁豬,怎麼突然跑到這裡來了?”

滿身油膩的屠夫,一臉的詫然。

掃了眼四周,和自己坐在一起的人,卻發現,一個都不認識。搖搖頭,滿是不解的站起身來,大步走下樓去,嘴裡還低喃著:“那婆娘不見了我,恐怕正在發脾氣吧……”

茶樓上,眾人接二連三的醒來,望了眼四周,帶著滿腹的不解,走下茶樓去……

皇宮太和殿。

太傅和太宰正襟危坐,目光注視著太和殿外。當感覺到周天浩然之氣的變化時,兩人微微點了點頭。

“酒祝老師出手了!”太宰緩聲道。

“嗯,酒祝已經很久沒有出手了。走吧,我們去見見他。”

太傅說著,從桌案後,走了出來。向太廟走去。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已經結束了。

在“萬法不沾”面前,根本沒有人能撼動上京城。

太廟內,萬籟俱靜。

“啊!”突然,一聲驚呼打破了寧靜,一名名劫後餘生的天子祭酒,望著身前的祭壇,露出極度凝重和震驚的神情。

在眾人的眼中,這座大周立國之初,由太祖所制的祭壇外圍,正汩汩的往外流著濃稠的血液。這一股股血液,順著斑駁的祭壇牆壁牆下,將祭壇整個塗抹成一片血紅,看起來觸目驚心。

大周朝立國一千六百餘年,這樣的祭祀,一代又一代,不知道舉行了多少次。然而,從沒有人見過這種異狀。

“酒祝大人,這……現在怎麼辦?”

在場的“天子祭酒”都經歷過十多年的祭祀,但從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祭祀中斷,現在祭壇又流血,這乃是極為不詳的徵兆。

祭壇,乃是青玉築成。按道理,就算崩毀,也不可能流血。眼前這一幕,已經完全超出了眾人的認知。

祭祀的禮節,眾人都是熟爛於心。但從沒有哪本禮經,提到過這種事情。

祭壇上,酒祝莊思塵望著天空,一動不動。結果上京城中的動亂,莊思塵臉上卻是沒有絲毫的喜悅。

而原本拿在手中的祭文,已經被他扔在了地上。祭祀之禮,誦讀祭文,一旦中斷,便意味著,整個祭祀之禮的失敗。

他之所以,遲遲不在插手。原因也正於此。

“只差一步……天意啊!”莊思塵的臉上,此時有種說不盡的落寞和嘆息。那半掩的榜文上,分明掩映著幾個方正的小字:“天地尚饗!”只要唸完這最後的四個字,祭祀便算是成功了。只是,永珍宗主和天邪宗主,並沒有給他這個時間。

“祭祀見血,大凶之兆……”

莊思塵眼中閃過一絲深深的憂慮。祭壇流血,這種異狀,在儒家的典籍上,並沒有記載。只有歷代酒祝,才知其中的原由。

祭祀之法,傳承自遠古。在遠古時代,魔神們以這種方法溝通天道,改變天道,中和自身殺伐太重,引來的天道反噬。

大周朝歷年動兵,刀兵之禍極重。卻不知,這種人世間的殺戮之氣,能影響到天道運轉,帶來反噬。

儒家年年祭祀,正是消彌這股刀兵之氣,對天道、天機的影響。

眼下,祭壇流血,正是天機反噬。非人力所能為了!

“國之大事,在祀在戎……一千多年的太平年頭,已經無法再持續下去了!”心中深深的嘆息一聲,白衣酒祝轉過身,徑直從祭壇走了下來:“告訴陛下,祭祀失敗!”

說完這句話,莊思塵直接進了太廟之中。

上京城,武穆府。

一名男子,身軀頎長偉岸,正背對著窗子而坐。男子的體形,極為流暢,每一個弧線,都暗合著天地至理,更給人一種古怪的,智慧的感覺。似乎這個人身體的每一個部位,每時每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