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溫郡王府的清河縣主,原是自小與家裡人失散了,前些年宮裡查到她的下落,便派人去錦東接了她回京城。如今她就在溫郡王府裡住著,是聽說父親與女兒要回來了,才特地趕到城門外迎接的。”

周王氏聽得目瞪口呆:“竟然是位縣主?!小時候倒沒瞧出她有這富貴相!”但既然青雲是縣主而不是村姑,她立馬就改了態度:“畢竟是故人,她又這般熱心,親自去城外迎你們,怎麼不把她請到家裡來坐坐,喝杯茶,說幾句話?反而讓人在大門前走了,別叫人怪我們家失禮。”

周楠道:“母親不必擔心,原是她今兒有事,說是三月三宮裡要過節,太后一早就說了要她進宮去的,她為了接我們,差點兒誤了時辰呢。橫豎咱們家在京裡住著,總有見面的時候,也不必趕在這一時半會兒的。”

周王氏忙問:“怎麼?太后還特地要她進宮去過節?我聽說溫郡王府早就斷了嗣,十幾年前就沒落了,雖說前些日子有傳言,說要過繼平郡王府的孩子,如今正請宗室裡的幾位老王爺、老王妃做主呢,沒想到太后對他家的女兒如此看得起。”

周楠淡淡一笑:“清河縣主之母溫郡王妃,乃是姜家女,與太后是堂姐妹,因此太后對她格外看顧些。”

太后與楚王太妃還是親姐妹呢,怎麼不見她對楚郡王府看顧些?前些日子還貶了楚郡王同胞妹妹的封號,甚至直指對方不是太妃嫡出呢。

周王氏在心裡嘀咕著,卻沒敢說出來,只是暗暗思索著青雲讓她意外的身份家世是否能給周、王兩家帶來利益。等將丈夫女兒安頓好了,她藉口要去準備午飯,沒跟周康一道去給婆母請安,反而轉去了周宅西北角上的一個小院,王家老太太和王大太太帶著兒子們就住在那裡。

周王氏先讓他們安下心,說:“婆婆並沒有提起要你們搬出去的事,想來兩家還是姻親,她若真的連親家臉面都不顧了,老爺也不會容許的。老爺如今最疼楠兒,定不會對我如何,母親與嫂嫂只管放心。”

王老太太安心之餘,也嘆了口氣:“風水輪流轉,當年周家的老婆子到了我跟前,只有巴結討好的份,我是見周康有前途,侯爺又發了話,才答應將你嫁給他的,不曾想那老婆子這般無情!”

王大太太則問:“姑太太可跟姑老爺提起咱們家爵位的事了?那王慶河一家著實可惡!見我們家失了爵位,便故意折騰我們,這般無德無行,已經不配襲爵了!如今先帝過世也有三年,新君登基,朝中有不少是後來才提拔起來的新人,從前與我們家作對的,或是與王慶河交好的,大多已失了勢。這正是我們家的機會!姑老爺既然立了那樣的大功,連封侯都有望了,還不能為我們家說說情麼?”

周王氏忙道:“方才忙著說話,還沒來得及提這事兒呢。況且婆婆和楠兒她們都在,萬一被駁回來,日後想要再提就不好辦了。”

王大太太稍稍有些不滿:“這也罷了,姑太太可千萬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才好。”

周王氏只覺得嫂子的話有些刺耳,心中有氣,也不理她,徑自將青雲的事跟王老太太說了,道:“這位清河縣主從前在清河時,倒與我們家有些來往,我瞧她跟楠兒頗為交好,又得太后寵愛,若能交好這位縣主,說不定能見到太后呢!太后的性情為人,我們久在京中,心裡都有數的,若是能投了太后的緣,還怕爵位拿不回來麼?”

王老太太頗為意動,還問:“這位清河縣主的年紀,跟我們路達差不多大吧?”

王大太太頓時眼中一亮,也雙眼充滿了迫切地盯著周王氏看。周王氏訕訕地:“母親,嫂子,溫郡王府雖說不如往昔了,但畢竟是郡王府,縣主又得太后寵愛……”王家還是虞山侯時,還有希望肖想一下宗室貴女,現在?那怎麼可能?!只怕周棣都要比王路達更有希望!

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