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卻是第一次來,眼見得風光秀美,好似仙境,真是想多待一會。可是大姑娘若是回去了,韓公子也必跟著走,只剩下我跟顧公子也沒什麼趣……”

說著,又飛眼瞅向顧浩軒。

顧浩軒立在不遠處,背靠著一棵垂柳,此刻隨手從柳樹上揪下一根細枝,三擰兩擰一番後便吹起來。

柳笛的聲音極細極輕,有時還很飄忽,可是迴盪在這樣一個深山幽谷中,再襯上這樣一個袍擺袍袖隨風微擺之人,竟很有幾分難言的意境,難怪翠絲只看了一眼便再也挪移不開目光。

程雪嫣低下頭……只剩下你們兩個,怕正是你所希望的吧……

翠絲轉過頭來,臉頰微紅,目光閃閃:“我知道你和顧公子……不過既然事情已經過去了,也不必總是耿耿於懷,人若是總糾結於過去,還有什麼歡樂可言?況現在有了韓公子……還有什麼放不下的呢?”

這番話說得極是令人不舒服,搞得好像她是因為和顧浩軒之前的關係才這麼彆彆扭扭沒事找事。她和他能有什麼關係,有關係的只不過是這具身體!

想到這,氣便來了。顧三閒啊顧三閒,我剛來到這個時空,就被你扣上了棄婦的帽子到現在還難以翻身,這會又弄來個與你兩情相悅的翠絲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好像我對你還有著什麼難以割捨之情似的。你以為你是誰啊,是個女人就非得喜歡你?我是欠了你什麼嗎,幹嘛有的沒的都衝我來?

一時間真想甩袖而去,可是如此是不是更說明了她的“耿耿於懷”?

她“騰”的站起身,下一秒也沒決定是去是留,便聽見那柳笛倏地飛出一串樂音,正是《流光飛舞》,因為用的是柳笛演繹,竟有一種難以描述的哀傷飄渺之感。

三人俱是一怔。

但聽樂音忽的停下來,顧浩軒似也是被這樂音驚了一下,然後翩然轉過身來,小眼一彎,笑若春風:“可以走了嗎?”

鬼使神差的,她又跟著上路了。

韓江渚看出她不高興,悄聲問她:“要是不舒服我送你回去……”

她的目光瞟著開得正豔的天竺葵:“有什麼不舒服的,景色這麼好,空氣這麼新鮮……”

任誰都能聽出這是氣話,韓江渚也就不再言語。

前面那二人倒是有說有笑快活自在。

她突然有點不明白自己這樣到底是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