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聲鼎沸。

小販的吆喝聲及人潮的洶湧交織成忙碌的景象,尤其快過年了,人人攜家帶眷的更顯熱鬧非凡。人潮擁擠讓白豫恆不禁緊拉著莫子琮,生怕她被來往的人群給擠散了。

莫子琮覺得事事新鮮,好奇讓她早就把“害怕”兩個字丟到九霄雲外了。

纏著白豫恆,她一會兒要吃糖葫蘆,一會兒又要吃棉花糖,等一下又想吃炸鱈魚,每樣東西都只吃幾口,她就又想吃別的。

“莫子琮——”他沉著臉已經幫她把好幾樣吃完,她每樣都新奇都想嘗試,可苦了差點撐死的他。

吐吐舌頭,她看見白豫恆警告的臉色,不敢再造次,乖乖的吃著手中一袋炸蕃薯,白豫恆還幫她捧著一碗喝一半的湯。

唏哩呼嚕的吃著好滿足!她從未想過原來世上有這麼好吃的東西,而且還是小白帶她來的,莫子琮心中被喜悅漲得滿滿的。

白豫恆卻愈加矛盾了起來。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看著她欣喜,他心中就有一股滿足的情緒在沸騰,但另一方面他又為這種不尋常的思緒所困惑。

到底這個莫子琮在他心底佔了什麼樣的地位?他自己都不太清楚。

當初明明只是可憐她、同情她才收留她,怎知竟對她有了渴望。故意把她貶損為暖床的女人用意也是想忽視她,哪知在意她的程度竟與日俱增。他竟然還帶她出來玩?

他覺得自己一定中了什麼邪,才會對這小鬼愈來愈在意,他警剔自己萬不可陷下去。

好不容易解決完手邊的食物,莫子琮不明就裡的看著他深思的表情千變萬化。

“小白,我吃完了。”面對他陰暗不定的神色,她不禁怯懦起來。

“喔!”恍如大夢初醒般,他突然回過神來。

對自己因為莫子琮而失神,他心裡有無限懊惱,惱怒的他粗魯的拉著她往停車方向去。

“我們還要去哪裡?”

不知怎麼的,他居然對她有了莫大的期盼。看她仰起小臉看著他,白豫恆心中升起一陣燥熱令自己更加生氣。強壓下所有情緒,他換上一臉偽裝後的淡漠,以冷冽得足以凍人的語氣道:“回家。”

聽到這口氣,她就知道他又在生氣了。

仔細回想自己好像也沒做錯什麼惹他生氣才對,怎麼小白這麼愛生氣,脾氣是晴時多雲偶陣雨,說颳風就下雨?儘管被他抓得手很痛,她還是大氣也不敢吭一下。他已經夠生氣了,她可不敢再去多說什麼惹他更生氣。

手病就痛吧!

直到坐上車,他都沒有正眼看她。

莫子琮撫著被強大力道抓得瘀青的手腕,再偷偷瞄著他緊閉成一直線的唇,那不說話的樣子真是嚴肅得令人膽戰心驚。她覺得近日他的態度好像又回到原點,像是初見他時那個冷漠的“玉面羅剎”,令人害怕得敬而遠之。

見莫子琮怕得蜷縮在椅內,不時拿警戒的眼神偷瞄他,無端讓他心更煩。

他氣得加快車速。

她依賴他,他心煩;她怕他,他心煩得更徹底,現在看她用害怕的表情瞄他,他不只是心煩還生氣。

無明火一陣陣襲上心頭。車速愈來愈快,不一會兒已穩穩的停在他家的地下停車場了。

他不說話,莫子琮也不敢有動作,空氣彷佛凝結般令人無措。

她抱緊自己的揹包,決定以不變應萬變,等待他的下一個動作。

“下車。”他口氣甚是惡劣的開口。

面對他突如其來的脾氣讓她手足無措,只得一口令一個動作的任他擺佈。

他不僅口氣惡劣,連帶舉止也很粗魯,一手扯住她瘀青的手腕,強拉她進門。

她不明白,昨天和今天早上不是都好好的,怎麼突然之間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