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陵回道,她笑著依到劉棄身邊,說道,“叔父,你是宗正,便是我們劉家的族長。你若肯出面,那麼號召天下宗室……”

“陵翁主!”劉棄如受驚的兔子般,急忙甩開她的手,“你可別說這些大逆不道的話。當初高祖分封,可是希望我們劉氏諸王能夠拱衛朝廷,而不是造反。再說了,便是真反了,難道你淮南一國之力能敵得過陛下靡下那些和匈奴人較量過的精兵嗎?”後面那句卻是輕輕的。

“我說他如今怎麼敢這麼硬氣的說話,原來依仗的便是這個。”劉陵聽到這句話,忍不住咬牙切齒。

“陵兒,齊王之事朝廷已經決斷。棄身為宗正,也只能替他爭取到這一步了。你回去和你父王稟報時,可要記得說叔父已經盡力了。”

劉陵坐在自己的車駕上,回想著方才和劉棄的談話,忽的冷冷一哼,說道:“盡力?你不過個貪生怕死的老匹夫。等到劉徹將各諸侯國都一一分解,到時候我們劉氏宗親的生死就只能由他說了算了。只顧著貪戀眼前富貴,到時候,還不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翁主,我們現在去哪裡?”驅車的馬伕問道。

“回去。”劉陵沒多想,便脫口而出,隨即又喊道,“等一下,我們現在進宮。”

長樂宮

“太后!”餘信得了小宦官的訊息,不得不開口打斷王娡和女兒孫兒的談話,說道,“淮南王翁主劉陵求見!”

“陵妹妹?她怎麼來了?”平陽公主劉婧最先開口說道,她與劉陵是最熟悉的。從前竇太皇太后尚在時,劉陵倒是經常進宮陪伴後宮女眷,太皇太后去世之後,她便歸國了。算來,也有好些年沒來長安了。如今忽然出現,她不由得有些驚喜。

“宣她進來吧。”王娡聽到這話,也是一愣,隨即說道。她又低頭對身邊的孫女兒金娥說道,“你這位陵姨啊,可是最風趣的。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能得外婆誇獎就很難得了,娥兒一會兒可要好好見識一下呢。”金娥乖巧的應道。

“劉陵見過太后、平陽公主、修成君!”劉陵淡淡掃了一眼,便知道眼前這是太后一家的天倫之樂圖。

“起來,起來。”王娡含笑道,“陵翁主,可是有些年沒進宮了。娥兒、韋兒、襄兒,過去,見過你們陵姨。”

“見過陵姨!”三人齊齊上前喊道。

“都免禮吧。”劉陵笑道,然後走上前,對王娡說道,“怎不見南宮姐姐?莫不是太后厚此薄彼吧?有了大的,就忘記了小的吧。”

“你這丫頭,又胡說!”劉婧點了點劉陵的頭,說道,“嫿妹她身子有些不爽,在家中歇著呢。”

“嚴重嗎?前陣子我家倒是從遼東得了幾株養身的山參,過幾日,小妹便讓人送到南宮姐姐府上。”劉陵忙說道,一臉關切。

“你倒是有心了。”王娡笑道。

這時,外邊又有小宦官進來,稟報道:“太后,皇后娘娘及披香殿王夫人求見。”

“想是為了年節的事情來的。”王娡淡淡地說道,然後對殿中幾人說道,“你們且先散去,到宮中各殿玩玩,午間再來長樂宮用膳吧。婧兒,陵翁主難得進宮一次,你且陪陪她。”

“是!母后!”劉婧笑著點頭應道,給兒子丟了一個眼神,便攜著劉陵緩步離去。兩人出殿之時,恰和衛子夫等人擦身而過,各自見禮之後,分開。

“那位就是從前姐姐府上的吧。”劉陵望了一眼衛子夫的背影,輕聲說道,“姐姐果然好眼光。如今她可是大出息了。”

“也是虧得她自己本事。”劉婧淡淡笑了笑。

“說來,陵真是好久沒進宮了。從前來時,太皇太后仍在,如今,連陛下都有皇子了。我們姐妹,可真是老了。”劉陵挽著劉婧的手,在殿外的遊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