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盯著射入地面?的箭,箭矢短小,棕色箭桿,淺紫色纏線,黑白尾羽,尤其是箭身刻有幼鷹圖案。

忽然,他露出一絲笑,面?上猶如?春暖花開,整個人?放鬆下來,他高聲衝著樓上喊道,“甯楚格,是阿瑪”。

這箭,正是他命專人?特為甯楚格打造。

蘇培盛自剛才起一直擋在四爺前頭,此刻聽了主子的話,立刻將?手裡的燈籠高高挑起,照在自己臉上,好叫旁人?看得清楚些。

他顫顫巍巍的提高聲音道,“二格格,是奴才呀,你瞧一瞧,如?假包換,絕不會?有第?二個人?了”。

樓上二人?聽見熟悉的聲音,甯楚格想要伸頭去瞧,被張鳳儀搖頭制止。

她自己則是微微上前一步,躲在欄杆後側身辨認,黑暗中,她眯著眼睛仔細看了許久,確認是王爺身邊最得用的蘇培盛,才轉身對甯楚格點點頭,“不錯,正是蘇公公”。

甯楚格長鬆一口氣,過?度緊繃的身體這才察覺到絲絲痠痛之?意?。

額娘沒事就好。

其實,早就到甯楚格睡覺的時辰,可屋子裡吹了燈之?後,外頭的光影雜亂,還時不時有雜亂的腳步聲傳來,鬧得人?實在不能安眠。

蘭院裡頭的人?素來都是不急不緩的,雖常有熱鬧的景象,但?腳步都是輕快的,何曾出現過?這般情形。

肯定是出事了。

甯楚格坐起身側耳傾聽,只是外頭的聲音壓的很?低,什麼也聽不清。

但?這種?摸不清情況的感覺更讓人?煩擾。

她乾脆起身,又喚人?點燈穿衣,背上箭袋,將?牆上的弓箭取下,緊握在手中———她是蘭院長姐,又自小身負巨力,無論發生何事,她都要保護好額娘和弟弟,無論誰要欺負蘭院,都得先問過?她手中弓箭。

守夜的小丫鬟攔了兩下,被小主子用弓箭指著,一個字也不敢再說,只連滾帶爬的去叫張鳳儀與徐嬤嬤。

甯楚格順利的來到正房,見房內無人?,只有青杏留守,面?上神色更加肅穆,她問道,“額娘人?呢?”

葡萄姐姐是額娘最信賴的人?,為何也不在此處,到底發生了何事?

青杏扯出個笑想要安撫她,“二格格莫急,主子有些事兒要辦,您要不要先回去歇著,等您醒了,主子也就回了”。

甯楚格眼睛一眯,銅製的箭尖微微閃著寒光,“我再問一遍,額娘呢?”

青杏心尖一顫,只覺得二格格的雙眼與主子爺一般無二,令人?膽戰心驚不敢有絲毫隱瞞,“京中來人?”。

她的膝蓋不由自主的軟下來,“主子說她去前頭看一看,叫奴婢在院子裡守著您跟兩位小阿哥”。

主子留下她的意?圖也非常明顯,她是主子爺的人?,無論是誰來到這處,都得給她三分顏面?。

為何京中來人?會?讓額娘如?何緊張?

想起這些天演武場的人?,甯楚格心中有了思量。

“額孃的吩咐你照做便?是”,她轉身離去,“關?好大門,不許叫任何人?進來”。

身後青杏膝行?幾步,直接抱住甯楚格的腿,哀求道,“二格格,您去哪兒?您等等,你不能出去”。

耿主子命她守著所有的小主子,二格格若是出去,再有個三長兩短,她該如?何向主子和主子爺交代。

甯楚格一時不察差點被青杏拽倒,她一怒之?下將?閃著寒光的箭尖抵在青杏胸前,怒罵,“滾開”。

青杏嚇得一哆嗦。

剛來莊子上沒兩天的時候,這位小主子就讓人?把莊上養的動物都給攆出來打獵,一口氣射了好些只兔子和鹿。

那幾日,廚房變著花樣做兔子,一天三頓的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