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用力握住他攬在我腰間的手,他輕輕拍了拍我,表示他知道了。

外面無風,樹影清凝,細聽甚至可以聽到他微弱的呼吸。

我和玉天舒沒有說話,他似乎覺得無聊就離開了。

“他走了。”我輕聲說著,然後坐起來脫掉棉袍,穿這個睡覺可真是不舒服了,玉天舒也起身脫掉。

他環住我,懷抱溫暖,窗外樹影被月光印在細白的窗紙上,清影凝立。

我將聽來的訊息一一告訴他,又與他聊了幾句,倦意襲來很快在他的臂彎裡睡去。

自從習武,便總覺得睡夢中也能保持三分知覺,早上醒來便早。

我睡在外面,玉天舒怕是早醒了,可能不想驚動我,躺在我身後直吹起,人醒著和睡夢中呼吸也不一樣,一聽便知曉。

天矇矇亮,細白窗紙透出層墨藍,樹影搖曳橫窗,卻是起風了。

“你醒了麼?”我輕聲問道,身體便轉了過去呢。“你晚上還是會做惡夢麼?”在朦朧的光線裡臉色黯淡不明,鳳眸卻越發清亮。他的聲音輕柔,似乎隨意問道。

雖然已經逃離那裡,但是夜裡夢中,我似乎還是會糾纏在某處,掙不脫忘不掉,以為毫不在意了,但是睡夢中還是會不由自主的夢到。

在他堅實的懷抱裡,即使噩夢,我卻沒有被嚇醒,想必是自己做夢說了囈語或者身體有動作,吵得他沒得睡。

“我是不是讓你沒睡好?”我看著他輕笑。

“比從前好多了。”他說著抬手攏順我耳側頭髮輕輕別到耳後,因為新睡醒,手指溫熱。

我的心跳有點加速,他的手順著臉頰握上我的下巴,拇指撫過我的唇,我只覺得渾身發熱,想起床透氣,卻覺得唇上一陣軟膩,他的唇覆上來,溫軟溼濡,舌尖便勾纏我的舌,手卻用力勾上我的後頸,我便更近貼在他的身上。

他的手插進我的髮絲裡,吻便深入而綿長,我緊緊地抓著他胸前的衣服,缺氧似的暈眩,他終於放開我,手肘用力半支起身子,濃密的髮絲披散在我的臉上,散發出絲絲清香。

“記得做每日的功課。”他輕笑,抱了棉衣下床,我知道他說得是內息吐納,便坐好盤膝,吐納調息,只覺心神清明,身體通泰。

穿衣下床,玉天舒伸臂推窗,風便裹捲了窗臺雪屑進入房間,被熱氣融化亮晶晶的閃過便消失了。

冰涼的風夾雜著絲絲梅香撲鼻而來,冰香爽然,梅香清幽,端的是沁人心脾。

“兩位早!”窗外露出一張隆鼻深目的臉,那冰藍色的眼眸在清晨的薄輝中被白雪一映,更加藍透如雨過天晴的顏色,清靈飄逸。

但是我卻不肯承認他好看的,再好看也是個傲慢的傢伙,自以為是。

“大當家早。”玉天舒輕笑著招呼,玉白的手拂弄著窗臺上晶瑩沁涼的白雪,我瞪了一眼桑布泰,他竟然穿了一套絳紅色的錦衣,依然頭戴抹額,倒也神清氣爽的模樣。

“兩位休息的好麼?我這山寨簡陋,可比不得精緻的客棧,我這裡又沒有女人來過,自如粗鄙不堪。不過看二位模樣,倒是睡得很舒服了?”他嘴角含笑,眼睫半挑,眉梢凝然,竟然含了七分嘲弄。

不待玉天舒說話,我哼了一聲道,“大當家可真客氣,還真是多謝款待,不過這山寨似乎貓多,晚上不睡覺,哧溜哧溜地在房頂上亂竄,大早晨的便鑽來竄去的。”

我瞥了他一眼,不屑笑道。

他臉微紅,儘管面板不是非常細膩白淨,但是在雪地裡卻是非常明顯。他眯著眼睛狠狠瞪了我一眼,我不理他,卻聽玉天舒道,“若凡,這山寨地處偏僻,貓斷不會有,倒別是狼才好。”說著抿唇輕笑,“去洗刷,還要找苟先生道謝辭別呢!”

聽得桑布泰輕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