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呼著“求大人做主。”

徐大虎倒抽了口涼氣,萬沒想到今日竟會捅出這件他自己早已經忘了的事情。一下有些慌亂起來,只很快便鎮定了下來,冷笑道:“那臭婆娘從前想勾引我,被我拒了去,這才懷恨在心誣陷的。至於那玉佩,確是我的東西,只早幾年便丟了,說不定就是那麻瘸子偷了去,如今從他屍骨上挖出來,又有什麼稀奇的?”

楊煥聽他把自己撇得一乾二淨,看也不看,從那“明”字籤桶裡抓出一大把紅頭籤,呼啦一下甩在了地上,怒道:“嘴巴還硬,打你個五十大板,瞧你還硬不硬!”

那平日裡負責執杖的班頭數了下地上的紅頭籤,抹了下額頭的汗,顫聲道:“大人,你方才說打五十下,地上卻有十來枝籤,到底照哪個打?”

原來那一支紅頭籤代表十板子,這十來枝就是一百多板子。那班頭見知縣大人似是動了真格的樣子,怕再違了他心意,不等徐大虎找來算賬,自己這班頭的飯碗就先要被砸,故而先問清楚再作打算。

楊煥眼一瞪,罵道:“只管打,打到小爺我叫停了為止!”

徐大虎眼見這知縣竟是動真格了的,仿似還要將自己往死裡打的樣子,又聽身後瞧熱鬧的人群裡起了陣騷動,似是在幸災樂禍,哪裡咽得下這口氣,跳了起來那手便指著楊煥罵道:“你知道我家堂叔是誰?徐進嶸徐大爺,便是你那各路州衙門裡的上司,見了他也要客氣三分的。你不過一個小小的七品縣令,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大爺我今日不和你計較,走人了!”說完便轉身要走。

楊煥自小到大,除了他那太尉老爹,生平還是第一次被人如此指了鼻子教訓。徐大虎跳得高,他比徐大虎跳得更高,人已是跳上了椅子,一腳踩在桌案上,呸了一口,惡狠狠道:“你個鳥堂叔算什麼東西!小爺我爹是太尉,我親姐是宮裡的貴妃,踩死你這鳥人便似捻死個螞蟻。再不畫押認罪,小爺我當場打死你!快給我打,再杵著不動,連你們一道責罰!”

楊煥一邊說著,口裡已是不停催促了起來。

堂上一干人等和那圍在外面越聚越多的人群何嘗見過如此模樣的知縣大人,個個都是目瞪口呆。

那班頭無奈,只得上前對著徐大虎低聲道:“徐大官人,對不住了……”說著已是往他膝蓋彎處一踢,那徐大虎已是跪在了地上,又被兩個衙役按住,水火棍便噼噼啪啪地朝著他臀部大腿打了起來。

門口眾人見這徐大虎竟真的被按住了杖責,一下都轟然叫好了起來,個個喜笑開顏,隨那棍子的上下數起了數。

徐大虎被打,臀部大腿卻是不怎麼痛,略一想,便已是明白了過來,想是那些衙役怕自己日後報復,此時雖打得“啪啪”作響,只那棍子卻是“出頭板子”,一頭打在地上,自己只會輕微受傷而已。一下有恃無恐起來,人雖趴在地上,那嘴裡仍是亂叫“冤枉”。

楊煥見他被打,面上竟是露出得意之色,眼睛骨碌碌亂轉,嘴裡更是一刻不停地嚷著冤枉。他人也是不笨,只略一看,便看出了那板子的貓膩,罵了一句,幾步趕了過來,一腳踹開了個正假意揮棒的衙役,奪了他手上的棍子,照他大腿狠狠地打了下去。

十六章

這才是實打實的悶肉棍。不過幾下,那徐大虎便慘叫起來,再幾下,已是哭爹喊娘了。楊煥聽著這皮肉與棍棒相擊發出的聲音,想起自己從前被老爹教訓時的場景,一陣牙痛,那棍子下得更是狠了,不料失了準頭砸到地上,竟是迸脫了手飛了出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