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不絕的墨巨靈大軍惡戰不休;那古時的鬥爭絕非一場普通戰鬥,那是一場浩大戰役,今天墨巨靈擺出的陣勢,在遠古時候幾乎每天大聖等人都會經歷,算得什麼。

連風雨都算不得,更不談不到風波險惡。

但也不是什麼都算不得,滅頂大聖伸手抓過一頭墨巨靈,未用大山夯砸,滅頂大聖打發了性子,抓著墨巨靈的肩膀,直接一個頭槌砸到了對方臉上。

墨巨靈的頭碎了,滅頂大聖轉頭對身邊殺秋老怪笑道:“脆皮!”

殺秋老鬼面色木訥,表情沒反應,不過他收了自己的三千藤鞭,也學著滅頂的樣子伸手抓過一頭墨巨靈,擺頭槌撞過去。敵人的頭又碎了,殺秋對滅頂點頭:“嗯,脆皮。”

這就是‘算什麼’了,巨靈、惡戰、一場今日修家用盡心機也闖不過、擋不下的墨色浩劫,遠古先賢眼中的:脆皮。

巨靈脆皮,惡戰脆皮,浩劫脆皮,全都加在一起,它們也就算個:脆皮。

全無懸念的戰事,今日修家的熱血沸騰,遠古大能為者的陳善可乏,無聊就是無聊、沒辦法改的。可是忽然間,大聖笑了。

不止大聖,還有摩天盲僧、江山兇道都笑了。莫名其妙的,不知他們笑什麼。

大勢已去,敗局註定,中土人間的墨巨靈還有不少活著,但也不過多活一會而已,三方剿殺,破陣如摧枯拉朽,對墨巨靈而言戰事已經陷入絕望。

元帥已死,中軍滅絕,這支墨巨靈的軍馬已經沒了指揮,一盤散沙的樣子。突然,戰場中一頭巨靈怒聲咆哮:“正神墨中生,行馳宇宙間!”

嘶吼中,這頭墨巨靈翻手,把自己頭上的雙角掰斷,再倒轉,右手角刺入左胸心口,左手角刺入下腹丹田。

自裁,但巨靈生命頑強,要害受創一時間還不會死,摔坐在地,大口喘息,猙獰做笑。濃黑血沫自其口鼻泛出。

正巧三尸就在這頭巨靈不遠處,赤目見狀猛一聲:“好!臨陣自裁,真乃上將軍也!”一個喝彩,另兩個嘻嘻哈哈地笑,可是他們的笑聲頃刻就被山呼海嘯般的咆哮聲淹沒了。

正神墨中生,行馳宇宙間!

正神墨中生,行馳宇宙間!

正神墨中生,行馳宇宙間!

。。。。。。

所有墨巨靈都於此刻發瘋,學著第一頭巨靈的樣子,狂呼著這十個字,自斷雙角、自刺心口與丹田。

三尸笑不出來了。一頭墨巨靈被嚇破了膽子寧可自裁也不敢再面對大聖等人算不得奇怪,可整支大軍都喊著號子自裁絕非正常事情了。

大群巨靈自己把自己捅倒了,大聖等人無人可打自然也就停手了。這次不止天真,盲眼僧和獨眼道也都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地面上始終觀戰、未曾出手的雕山少女、邋遢老道和影子和尚對望了一眼,其中和尚眯了下眼睛:“又來了。”

蘇景低聲去問雕山少女:“怎麼回事?”

“自毀法身,引爆法元以求重創乾坤,是同歸於盡的招數。”少女應道:“倒不是力量有多兇猛,但會有墨色侵染四方,比較討厭。”

雖知有天真等人在,什麼事情都輪不到自己來操心,可蘇景聞言還是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再去看大聖、古剎和劍獄諸位能者,居然盡數收手,三大巨頭並肩雲頭,餘眾列位三人身後,個個面帶微笑,他們在等待。

等待什麼?等墨巨靈潑起重重墨色侵染天穹?當然不是,他們等待的‘東西’已經到了:青銅碗。

滿滿鬼篆銘刻的古拙之碗橫飛天際!

至天心,寶物急停,就此懸浮不動。

蘇景‘啊’一聲低低驚呼,這隻碗他識得,三身獠祖樂樂的本命神器,一直安置於幽冥神君廟中的青銅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