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仍是不等妹妹說完,少年就搖頭打斷:“幽冥天下,利來利往,哪有一成不變的仇敵,要我說,肆叔與淺尋結盟是上上之善。陽身女子兇猛狠辣卻無意爭霸此間,過客罷了,這樣的盟友再好不過,於肆叔霸業大有補益。”說著,少年微笑起來。目光**:“雖然沒能提前想到。可現在看看,也再好不過、再正常不過。”

對爭霸稱王的大道理,面具少女不感興趣,聽過也就算了。倒是因‘結盟’而來的另一件事。讓她又笑了起來:“這麼說。姓蘇的小子,可以做朋友了?這個小瘋子很有趣。”

少年沒吭聲。

少女又追問:“待會打起來,咱們要不要幫忙?”

“你我另有重任。不可牽扯於不相干的戰事。”少年見識不錯,反應也快:“另外你放心,根本打不起來!肆叔也明白這一重的,出兵則已、威懾足矣。”

刨除雜七雜八的零碎話題,兄妹間的交談,也正是戰場中諸位鬼王的心思。

都是身處亂世、奮力求存的老狐狸,心機轉了幾轉,自然想通前因後果,摘裘大王不由苦笑,他記得清清楚楚,不久前‘討價還價’時,蘇景曾特意問起摘裘王、提及他向肆悅借兵之事。

當時摘裘只道蘇景嘲諷幾句,哪想到。。。。。。這一記耳光打在臉上,未免太響亮了些!

可是再想一想這次聯軍的盟友、一向與自己不睦的楚江王的經歷,摘裘王心裡又敞亮了不少。

楚江王不止是笑得苦,從臉上到嘴巴再到五臟六腑全都苦透了。煞血大軍到場,這一仗做好的結局不過就此撤兵。打到現在幾家鬼王都有折損,但‘皮肉傷’罷了,唯獨自己一脈飛旗軍盡喪,那是真正的傷筋動骨!

這幽冥世界亂戰可怕,整整一支法術陰兵的損失,楚江王實實在在承受不起。

本來楚江王還奢望著,看看後面有沒有機會把瓶中城奪入手中,若能如願當能彌補損失,可如今。。。。。。更要緊的,能安然撤兵麼?萬一不能的話,莫忘了,煞血陰兵來自東方,就在楚江王大營背後,他們要衝陣的話,楚江之軍連逃跑的機會都不存。

。。。。。。

就連三尸都停手了,戰場徹底安靜下來。每一支大軍都嚴陣以待,暴風雨前的安寧算不得‘安寧’,蕭殺吧。

唯獨蘇景,當所有人都凝神、屏息、肅穆以待時,他反而放鬆了下來,之前的狂妄與猙獰氣意散去了,做回了平時那個清清透透的陽間青年,依舊望著摘裘王:“聊幾句你再走?”

“再走?不是再打麼?”摘裘語氣平平,反問蘇景。

“你們若不打了,便不會再打。”蘇景搖搖頭,稍頓片刻又補充一句:“他們是肆悅王的兵馬,不是九王妃的手下。”

若是前者,今日在場的五王聯軍必遭屠戮;但來的是肆悅王大軍,就是另一回事了,他們賣給淺尋人情,解救瓶中城便足矣了,如無必要不會真正參戰、徒增傷亡。

除非五王不肯罷手,否則血煞軍不會真正衝殺。

摘裘王不撤三重護禁,抬手將一道赤紅色訊令打向天空,已經衝到福城牆下的本部大軍接令,開始迅速後撤。

是表明態度,但也是收縮陣型改攻為守以防不測。

隨後摘裘王再度望向蘇景:“你想聊什麼?”

“那些銀環,晃動起來真響亮。”蘇景微笑著,指了指摘裘王的手臂:“這是什麼法寶?以前沒見過。”

聊幾句,蘇景聊法術。

“崩魂圈,萬一我身死,每道銀環都能附著我的殘魂一律,遠遠崩飛四方,或許能逃走、再圖以後恢復。這是慘敗時最後自保的手段。”摘裘王從神情到聲音都從容得很,甚至還笑了下:“適才見你顯身、取寶,還道你要刺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