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他來,還帶了知州大人的賞賜花紅。

此時江州的知州姓許,單名一個汜字,為人甚是滑頭,鎮守江州已經多年,據說不久便會任滿調離。他不想留下海蛇胡義這樣的賊頭與繼任,免得被繼任嘲笑他無能,但多次圍剿都未得,這讓他很是頭痛。盧瑟殺了胡義,替他解決了一個大麻煩,賞賜起來自然不會吝嗇,除了兩匹絹綢之外,還有紫銅錢五枚、赤銅錢三百枚、普通銅錢兩百貫。

赤銅錢一枚可當普通銅錢一貫,而紫銅錢一枚則可當普通銅錢百貫,這總共加起來有千貫之多,相當於莊子兩年的收入,這樣的賞賜,不能說不厚,而且對於盧瑟來說恰恰是瞌睡遇著枕頭,他正要錢的時候來了這樣一筆,有了這千貫打底,他的大計基本可以實現了。

“九郎,此次來除了將知州大人的賞賜送與你之外,還有一事。”對於這個膽大勇武的侄兒,盧鍥現在已經刮目相看。若說三四年前他還只是有些小聰明,那麼現在這個侄兒便是個人物,比起盧珉來說要有用得多,自然是要招徠的。他笑著道:“這是一件大喜事,你知道後一定高興。”

聽他賣關子,盧瑟有些不耐煩,但臉上沒有表現出來,還是恭敬地答道:“四伯請講。”

“咱們家拜入劍廬的那位長輩,我要稱一聲六叔的,也就是你六爺爺,如今從劍廬中開關出山,正要在咱們族中再挑一名子弟拜入劍廬門下。”盧鍥壓低了些聲音:“這可是難得的機會,你自幼便聰明過人,若是能拜入劍廬門下,成為修行中人,那麼你這一支在族中便有了出人頭地的機會!”

盧鍥說完之後,緊緊盯著盧瑟,可是盧瑟的神情讓他有些失望,普通人有拜入修行者門下的機會,無不興高采烈,可盧瑟仍然是一臉平靜,只是向他看過來。

雖然失望,但盧鍥還是繼續說道:“只是六叔說了,只召族中未行冠禮的子弟,你十七歲,年紀大了一歲……”

他說到這,又停了下來,停著盧瑟的反應,可盧瑟仍是微微點頭,沒有出聲。這讓盧鍥的失望變成了不快,可轉念一想,若是這位九侄兒和其餘晚輩一般反應,還值得他這般看重麼?

“我好歹在族中能說得上幾句話,因此我替你爭取了一下,六叔只是說召族中未行冠禮的子弟,你去年不在,因此誤了冠禮,原本是要等過年祭祖時補上,因此現在勉強也可以說是未行過冠禮。”盧鍥想明白這一點,不快之心反倒消了,既是要送份人情,那便把老大的人情做足來,他又拍了拍盧瑟的肩膀:“我知道你一向聰明,自然知道取捨,事不宜遲,如果你決定要參與,現在便收拾好東西隨我前去。”

盧瑟心中略一猶豫,這確實是一個機會,但是那位六爺爺是修行中人,如果也認識自己的前世,發現自己身上的秘密當如何是好?

“即使入不了劍廬,也可以試試另一個修真門派,陪著六叔來的,還有一位年輕人,六叔頗為看重他,說是什麼玉隱門的傳人,前些時日我聽說玉隱峰火山噴發,全部變成了火海,這人能逃得出來,想必也是了不起的人物,玉隱門既然毀了,他也要招些人手重建門派,九侄能進去哪怕不是弟子,也可以做個掌事……”

本來盧瑟還有些猶豫的,可盧鍥這段話讓他心神一凜,玉隱峰離這裡可是不近,那玉隱門的弟子怎麼也跑到這來了!

他用力揉了一下自己的臉,倒是不怕被玉隱門的弟子認出來,當初在玉隱門時,他一直戴著虛偽面具,除非那人是赤崖子與烏青衣,否則旁人哪裡認得出他。至於玉隱門包括他的便宜師傅全照達在內的三個高手,盧瑟可以肯定,他們是不可能活著從地火煉牢中脫身的。

“四伯好意,小侄心領了。”一念及此,盧瑟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