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樹木的睡眠,不過樹木本身的大部分機能卻還在自主執行著,這時候,我感到一股暖流從每一片樹葉湧入。

我不用睜開眼,就知道,是與星盤吸取了大量靈力進入樹身之後,大樹再用“華元決”執行了一遍,讓靈氣更加溫和,再灌注進了我體內。

我體內那些“類靈石”留下的黑氣隨著這種步驟,已經漸漸被抽走了,靈氣也越來越精粹,比起同樣是築基期的修士,無疑,我的靈力要深厚許多。

原本我是極力反對木憶這種等於是引火上身的做法的,他身上那時不時出現的黑影就已經夠讓人擔心的了,要是再加上我體內的那些黑氣,這黑影沒準就真“活了”,我把這些都和木憶一五一十說了,可他只是淡淡一笑,然後摸了摸我的頭髮安撫了一下,然後就自顧自的繼續手裡的事去了。但是

木憶固執得就像他的本體一樣,讓人無可奈何,也只能隨他去了。

這時候,我體內的黑氣已經幾乎消失了。

僅留下的一絲,看來也能在今晚上的修煉中給解決掉。

木憶導引著那靈力在我樹身內像水一樣流動著,我也就懶洋洋的隨他去了。

這種情況如果是其他修士看到,大概會覺得不可思議吧。

不管是哪個修士,都不會把自己的身體這麼敞開著接受其他人的侵入,除非是他們死了或受制於人被抹滅了靈智。

只是在我和木憶之間,好像從來不曾出現那些隔閡和顧慮,只覺得這是天經地義的事。這大約是因為我從還是一顆種子起,就被木憶照顧著,如父如母,如兄如師,就連命懸一線,變成塊殘木的時候,木憶也沒放棄,正如我也搞不清自己為什麼會在木憶被綠衣老者抓走後一心一意去想著救他一樣。

也許,這就是人和人之間的緣法——或者該說是,人與樹,或樹與樹。

那絲黑氣在體內左奔右突,不肯就範,這邊的靈力只好圍追堵截,激烈的交鋒讓我整個樹身簌簌發抖,樹葉搖晃個不停,好幾片葉子就這麼掉了。

就在進行得正激烈的時候,木憶突然把靈力一口氣抽了回去,順便裹帶著那絲黑氣。

茫茫的黑暗中,隱藏著無盡的危險。

角落處金芒閃爍著,一股龐大的威壓毫不掩飾的籠罩下來。

白芒一閃,我和木憶出現在了原地,木憶手一揮,那道屏障已經撤去,毫無所覺的於子良一家還在篝火邊聊著天,那兩個孩子已經睡下了,他們的母親正拍撫著他們,為他們驅趕著蚊蟲。

木憶袖子一卷,我飛到了半空中,直直的落在了於子良跟前。

他驚得站起來。

我拍了拍,站起來,告訴他,“別出聲,有人來了。”

他立刻做了個手勢,讓自己的家人噤聲,我拿出了一大堆的防禦法器,其中最好的莫過於這個低階中品的銅鏡,還有這個水屬性的盾牌了,其他法器大約還擋不住來人的一擊,手裡捏著一把天雷子,瞅著機會就要扔出去,這玩意兒別看就跟個糖炒栗子一樣大小,但威力驚人,就算是靈寂期的修士也不敢硬抗,金丹期的修士嘛,一顆還不要緊,要是五六顆一起扔過去,也只能避其鋒芒。

那於子良一家人緊緊依靠在一起,而我,則看著空中的木憶。

這回來的就一個,看來前面折損的人手總算讓極陰派清醒了點,知道派些實力高強的人過來了。

這個人面目猙獰,眯縫眼閃著詭異的綠光,喋喋怪笑著,二話不說,一道形似蟒蛇的青影就從他手裡冒出來,張開了血盆大口,噴射出了一股股的散發著惡臭的綠色液體。

木憶臉色不變,一道白光籠在了他身上,防護罩被這綠液侵蝕著,發出滋滋的聲音,一股股的濃煙生了出來。

我臉色一變,但是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