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入大樹樹身的一瞬間,冰川溶出流水,石室內立刻佈滿了鮮花,甚至有和風輕拂過,大樹的樹葉也輕輕的搖曳著,但是一眨眼,這一切異象消失不見,就好像剛剛那一切只是個幻景。

失去了與星盤,我虛弱的神識已經不能在此地久留,在繞著大樹轉了一圈之後,慢慢的回到了樹身。

一個虛影從大廳上方掠過,綠衣老者已經回來了,一晃之下,他已經回到了石室,才進去,他就立刻退了出來,手一揮,那個打掃石室的花妖被他掐住脖子扣在了半空中,他用陰寒的聲音問,“是你進了這石室?”

花妖滿臉驚慌的搖搖頭,點點頭,然後又死命的搖搖頭,綠衣老者一時之間也搞不清它到底是何意,不過他也壓根就沒打算去深究,手一緊,那花妖已經在他手裡煙消雲散,徒留下地上的幾片花瓣。

洞府內的所有修士和初具靈智的靈物都驚慌起來,一時之間,紛紛走避,這個時候,鹿妖走了過來,“這是怎麼了?呂兄,你這是?”

“哼,有個不識相的小妖進了我的石室,我略施懲戒而已。”綠衣老者有些深意的看了鹿妖一眼,踩著地上的花瓣回到了石室。

剩下面色難看的鹿妖把地上那被踩壞的花瓣收集了起來,嘆了口氣,走了開去。

東府內依然繁花似錦,野兔獐子隨處可見,甚至還能看到虎豹懶散的徜徉其中,就是我旁邊這叢杜鵑花也四季常開不敗。

雖然已經有了嫌隙,但是綠衣老者還是沒有和鹿妖撕破臉,看來是深諳強龍難壓地頭蛇這道理,兩個人敷衍著,看上去倒也相處的頗為融洽,這綠衣老者除了前兩日外出了一回,這幾天都待在洞府中寸步不離,和鹿妖在洞府裡談經論道,說些修煉上的心得,旁邊的低階修士們就在一旁聽著。

說起來,我除了從南木那兒得到過一些有關修煉的常識外,其他一無所知,這回倒也不介意聽個壁角。

綠衣老者所知甚雜,東來西湊的,似乎就沒有他不知道的東西,也許正因為如此,所以他身上有許多奇詭的手段,但要論起修為的精深程度,還是略遜於鹿妖。

也許正因為如此,才能維持這麼個表面上的平衡。

連續幾日,我都沒找著機會溜進那石室,僅有那麼一次,也被一個兔妖給攔住,他用一種故作兇惡的口氣狠狠的說,“就你現在這點修為,就想到處亂跑。”手一甩,就把我那點靈識又送回了樹身。

樹枝搖曳著,晃動了一會兒之後,終於恢復了平靜,旁邊的杜鵑花叢顫抖著,花瓣紛紛落地,就好像在嘲笑我的自不量力一樣。

就這麼過了幾天,綠衣老者漸漸的也開始沉不住氣,常常可以聽到從石室那兒傳來一陣陣的巨響聲,我心裡焦急,卻毫無辦法,不知道這綠衣老者是不是找不到那寶物就把氣撒在了大樹身上。

偶爾的時候,可以看到綠衣老者急匆匆的衝出去,過不多久,又沮喪的跑回來。

這天,他又出去了。

這次出去的時間比較久,回來的時候,手中拎著一個東西。

我看著他手上隨意擺佈的東西,樹枝晃動著,讓整個杜鵑花叢發出簌簌的聲音。

他手裡的是食人花。

原形樣子的食人花,被粗暴的拔起,大大小小的根都斷得差不多了,原本開出了四朵花的食人花,現在僅僅剩下一朵還在莖杆上,就這一朵,花瓣也被扯落得僅剩下了一片。

綠衣老者把食人花扔在了地上,食人花微微顫抖著,根慢慢的往地面扎去,綠衣老者陰沉著臉,看著食人花憑著本能求生的舉動,手一指,就看到食人花發出了一陣白光,化為了人形,捂著胸口痛苦的咳嗽著的食人花嘴角不停的溢位血絲,看起來受了極重的內傷。

綠衣老者陰測測的問,“你說還是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