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二十年的朝夕相處,他從沒有過此時的幸福感受。

當他站在敞開的休息室門外,聽到他的女人輕輕吟出愛他的天籟之音時,他幾要興奮得大叫起來,他的阿潮,愛他啊!

他知道阿潮愛他,很愛很愛,他一直知道,可他從沒想像過,他的阿潮會在人前明明白白地講出她——愛他!

那一刻內心的洶湧激盪,他無法形容。

那時,他唯一能做的,便是愛她!

憶起下午的瘋狂,他禁不住低笑起來。

冷靜如他,從沒有在公司中那般放縱過。

但兩個相愛的人,沒有什麼不可以的,不是?阿潮愛他,他愛阿潮,不是嗎?

下一秒又皺起眉頭,腦中不覺閃現出阿潮那時的惶恐與不安——在講出“他愛她”之時。

阿潮難道對他的愛,不確定嗎?

武司敖再也坐不住,舉步跨下床,去尋那個他要愛到生命終了的女人。

她竟敢不清楚他的愛!

這帳,有的算了!

“阿潮。”倚在門板上,他輕喚著在廚房內忙得不亦樂乎的小女人。

“啊?”楚雁潮不知所以地回頭應一聲,又立刻轉回頭去,“飯等一下就好。”

“我有事問你。”怎麼,回頭多看他一眼也不肯?

“哦。”她低頭輕輕應了一聲,有些心不在焉。

武司敖不覺有些火大,大步邁到楚雁潮身後,長臂一伸,將瘦弱的身軀困在自己與流理臺之間,逼她轉過身,“為什麼不肯看著我?”

她詫異地望向那惱慍的眸子,不解其意。

“我有事問你。”他重申。

“你講。”雙手在身後緊握成拳,努力剋制不斷湧上臉頰的火熱——阿敖沒穿衣服!天哪,她不是色女哪。

“我——”他在那清澈的眸光裡尋到了自己的倒影,他啞啞低語,“我真的很惡霸嗎?”

心裡,竟有一股前所未有的緊張,他早巳不是十幾歲的毛頭小子,為什麼還是會忐忑?

“惡霸?”她無意識地重複,而後猛地回過神。

老天!阿敖聽到了下午她對他的評價。

忍不住呻吟一聲,她將頭埋到他的胸前,鴕鳥似的想埋起自己。

他,會不會生氣?

“阿潮,”他硬是抬高她的頭,逼她與自己對視,“我知道我常常兇你,可我——”他咬咬牙,鼓起勇氣,“我關心你,我的眼裡一直只有你,你明白嗎?”

她不語,只是又將頭埋進他厚實的胸膛,手,悄悄環上他的頸子。

阿敖仍愛著她!發熱的眸緊緊閉合。

“阿潮!”他卻因她的無語沉默,懊惱地嘆一聲,他逼自己再敞內心,“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不該將所有的事一古腦地全怪罪於你,爺爺的過世、武伯的——”

他的唇,突然被一隻溫暖的手輕輕捂住。他不再言語,只將目光凝在那含淚的眸光裡,與懷中的人無語凝視。

什麼也不要說!她的眸這樣講。

可我對不起你!他的眼睛有些發澀。

我愛你。她含著無限的愛意,眨動泛起霧氣的水眸。

他閉一閉雙眸,輕吻一下那依舊捂在唇上的手掌,輕輕用手握住。

“阿潮,我一定要說。”將頭埋到她纖細的頸間,他吮上他的一生眷戀。

“這一個多月我除了工作,其餘時間都是在想你,想我們風風雨雨的這十幾年。從小我身旁便沒有多少親人,沒有人教過我該如何面對親情、愛情。我總以為只要將你緊緊鎖在身邊,不放手就好,可——”

他啞聲低嘆,“我錯了。自從把你調上來,我一直在擔心,我怕你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