蕩他,肯打牌,肯賭,生意不好好做,兩個人一搞就吵架......

達兒屋裡三姊妹跟我個人親生的差不多,從前吃我屋裡飯長大,跟著我大姑娘長大的,那一泛娃兒都跟著我老大長大的。

我老大待得人,不像那些討嫌的,管他親的不親的,到我屋裡來就都是我屋裡的人,她心好......

達兒屋裡老二兩口子都在二院,一個是醫生一個是護士,他兩舅子性格好,這一大屋人就數他兩個最肯談肯笑嘜,腦筋也轉的快,最活絡。性格好,兩個達,潘迅最有福,劉達那個人隨你啷個談隨你啷個罵他都笑眯眯的,跟你客客氣氣的,你是換了其他一般人的話......原先我們老二那個也是有恁好的性格欸,也是笑眯眯的嘴巴肯談肯喊,菩薩嫌他好很了,我們二姑娘沒得那點福分。

達兒屋裡老三曉得雪梅現在在哪裡啊,曉得還跟她幾個哥哥在一起沒有,那姑兒反正肯彎酸人,盧定芳恁好個人的話,恁顧她,談走就走了。我們潘運人也多肯談話多好耍的人呢,兩口子曉得為啷個啊,屋裡回回做事來是來嘜,可能也是走不攏的。兩個都犟,潘運是從小最犟,他心頭認定的話......”

可她現在躺在床上卻什麼也不說了,光是沉默的躺著,像周圍一切都是陌生的,眼睛裡總是佈滿茫然和空洞。只有望見老張,眼睛則是怨怪和委屈。

“婆婆這裡生病呢,么爸么嗲轉來不嘛。”

老張眼睛望向撇過腦袋去的人,半晌,道:“惱火了就轉來,松活了就不轉來,恁遠一趟,像石塘到這裡嗎......”

信有同他一齊望著床頭的人:“也是沒得時間,前面么爸還在問潘宏過不過去幫他呢,他那個我看一天到黑就沒得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