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孩放在這裡便也無可厚非。而且我懷疑叫白什麼的小丫頭其實根本不知道真相,從她對我們的態度來看,方正明把環繞她的輿論控制得相當好。假如有任何的意外導致那個小丫頭死亡,想必到時候那條老狐狸別說不會流半滴眼淚,多半還會喝酒慶祝吧?真正的事故可以免去請殺手的煩瑣程式,在見到這面鏡子的異象後,我相信只要定下心來稍微思考一下,方正明感到的恐懼就絕對不會多於欣喜,一定會反過來認為這是天賜良機,打算好好利用。”

‘果然只有惡人才能瞭解惡人的想法。’

……這句話我還是放在自己的心裡算了。

“那我們的立場呢?”

在數倍強於先前感到的惡寒穿過身體後,我提出了這樣的疑問。齊藤先生聳聳肩,吐出一片煙霧。

“做好分內的事,拿錢走人。那位大小姐的性格如果好一點的話我倒不介意客串一下打倒惡龍的勇者,但她那個樣子……還是讓惡人相互殘殺吧,也算為善良的人們做點好事。”

‘如果連善良的我也考慮到的話請你亂入成為第三勢力吧!’這番話自然也只能作為意識流穿過我的心底。

談話間傭人敲開房門,送進了咖啡和做工精緻的點心。藉著咖啡的熱量我又燙溶了不少時間的冰雪,但對於到午夜前以小時為單位的大段空閒,這只是九牛一毛而已。環顧四周,貴重的傢俱們組成堅實的壁壘,門外森嚴的階級差別劃開了無法逾越的鴻溝……看來除了和麵前的異國神秘主義者交談外,是沒有其他排遣時間的辦法了。

“把槍給了我,你用什麼和怪物戰鬥呢?”

仍然想堅守無神論者立場的我刻意用‘怪物’代替‘妖怪’,‘鬼’,‘幽靈’等稱呼。被詢問的一方將手中已經變溫的咖啡一氣飲盡,然後放下杯子大剌剌的站了起來。

“我是忠貞不渝的浪漫主義者,所以除了實用性,我對武器的外表要求也很高。”

聽到這樣的回答,我不禁伸手摸了摸那把處於我的胸口位置,外觀確實稱得上優美的左輪,同時‘哦’了一聲。接著一條黑影無徵兆的從我面前閃過,我條件反射的後仰了一下,結果差點連人帶椅子摔向地面。回過神後仔細一看,原來是齊藤先生用誇張的動作拿起了靠在沙發邊的資料筒。

“請叫它們LOVERS。”

他從資料筒裡取出一對法國式的長短劍,然後將套住刃口的皮套除去。剎那間條狀的寒光在房間四周的牆壁上劃過,明亮如鏡的刀刃華麗卻又不失實用性,確實是刀具裡的是上品。只是和富表演天分的持有者一樣,在我看來,比起用於砍殺敵人,它們還是掛在牆上做裝飾品比較好。

“這把是羅密歐,這把是茱麗葉。”

齊藤先生按從長到短的順序介紹他的武器,然後做出不勝愛惜的樣子。看著他一副想親吻雙劍的樣子,興味索然的我只能在心裡發出長長的嘆息聲。‘假如莎士比亞尚在人間,我倒很想聽聽他的感想。’

“如果讓你去劇院表演,應該能演好三流的角色吧?”

人的容忍力也是有界限的,即使涵養再好,這番損及人格,冒犯至甚的話也不禁讓齊藤先生勃然變色。我傾聽著那個從身後傳來,飽含惡意,卻又不失優美的語音,自然不必回頭也知道說話的人是誰。惡人相殘的場景即將拉開帷幕,身為無辜路人的我當然應該在被波及前速速消失……假裝著對牆上的油畫感興趣,我悄悄的移動步伐。

“小姐,雖然我們是領死工資的上班族,但也不是全無尊嚴的人。能不能收起那種小看人的態度?反正你我之間最多也只是一晚相對的緣分而已。西方的上流社會不是很講究社交禮儀嗎?既然要假冒,何不冒充得相象點?”

齊藤先生刻意將聲音壓得低沉,以掩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