矩上就不能再錯了一星半點去除了鄭嬤嬤剛才說的那三條外,這內院還有內院的兩條規矩,你們要仔細聽清楚,一、你們當差,各有該到的地方和不該到的地方,不該到的地方半步不準進東邊廂房,從今天起,交給綠蒿管著,除綠蒿外,任何人不得踏入半步,第二,不該動的東西不能動。”

李青頓了頓,微微笑著接著說道:

“你們在這院子裡當差,須得用心盡心,做得好,我自然不會虧待了你們。”

天井裡侍立的丫頭們忙恭敬的肅身答應著,李青點了點頭,轉身往正屋走去,水蘇急忙上前幾步,掀起簾子,鄭嬤嬤跟在李青後面,和李青一起進了屋。

鄭嬤嬤侍候著李青去了外面的斗篷,在炕上坐了,接過水蘇托盤裡的茶奉給了李青,才側著身子坐到了炕沿上,水蘇又端了杯茶過來遞給鄭嬤嬤,李青喝了幾口茶,放下杯子,吩咐道:

“嬤嬤再讓人傳個話給慶叔,讓他這兩天有空的時候,過來一趟,我有事和他商量。”

鄭嬤嬤忙點頭答應著,又陪著李青說了會兒話,才告退出去了。

第二天下午,連慶就到了十里莊,李青讓人帶他進了書房,書房傢俱擺設都已經佈置齊全,只書架上還空著,連慶站在書房內,四下仔細打量著。

只見三間東廂和兩間往西延過去的耳屋一點隔斷也沒有,全部連在了一處,和一般的房屋相比,這幾間屋子窗戶多且寬大,淡黃繡著各樣折枝花卉的煙羅紗簾靜靜的垂著,屋子裡光線充足,很是明亮。

靠牆的的地方全部放著高高的黃花梨書架,這會兒,書架上還只隨意擺著些黃楊木雕等擺件,南窗下盤著床窄長的炕,炕上放著十幾個大小不一的各色繡花靠墊,陽光透過小小的水晶塊,柔和的照在炕上的絲綢靠墊上,靠墊上暈著淡粉淺紫的光點。

屋子正中靠北邊,放著張較一般尺寸寬大不少的黃花梨書桌,桌子後放著把扶手椅,桌子前也放著把同樣的扶手椅,耳屋書架前,放著張紫竹搖椅,搖椅旁放著張矮几,几上堆著幾本書。

整間書房顯得疏朗而明媚,連慶正打量間,綠蒿掀起簾子,李青進了屋,連慶忙跪倒在地,李青上前扶了他起來,微微笑著說道:

“這裡也沒有外人,慶叔不必行這樣的大禮。”

李青在炕上坐了,綠蒿搬了只圓凳放到炕前,連慶側著身子坐了,綠蒿倒了茶上來,就垂手退了出去。

連慶仔細的打量著李青,李青微笑著看著他,任他打量著,半晌,連慶輕輕舒了口氣,帶著些放鬆和欣慰,低聲說道:

“夫人長大了。”

李青窒了窒,眨了幾下眼睛,覺得有些啼笑皆非起來,她什麼時候小過?她嫁進王府,為人妻為人母也一年多了,慶叔竟說她‘長大了’李青輕輕笑了起來,“慶叔,我早就長大了。”

連慶滿眼愛憐的看著她,“琉璃走的時候,你病成那樣,我就一直擔心著你,怕你經不住事,夫人再怎麼早慧,年紀在這裡呢,還是小了些,長這麼大,也沒真正經過生死,現在,大師走了,夫人這樣穩穩的扎住了陣角,幾件事處理得都很好,又收拾出這間屋子來做書房,我也就放心多了。”

李青心裡暖暖酸酸的,眼睛有些溼潤起來,忙端起杯子垂著眼簾喝了口茶,才笑著說道:

“我是慶叔和老和尚教匯出來的,怎麼會有什麼不妥當的?琉璃和老和尚,兩件事其實是一件事,這中間的隱情,慶叔可都知道了?”

“嗯,爺都和我說過了。”

連慶點了點頭,沉聲答道,李青微微怔了怔,“爺和你說過了?”

“嗯,夫人對爺……猜忌的過了些,爺如今對夫人真心的多了,有時候,替夫人想得比夫人自己想得還周到些,做的也都是長遠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