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再順帶撫了撫鬢髮,面上還滿是對如斯美男子卻不能說話的遺憾。

其實,她方才不過是借人的反應試探而已。

真無惡意最好。

只是出乎明水清意料的,那男子卻跟了上來。

明水清走了幾步,見男子還跟著自己,遂不客氣道,“別跟著我,我只看了你肩膀以上,脖子以下,難不成還要我負責。”

男子聞言,身子終於微怔,兜帽下的臉色看不清,但可見神色有微動,不過,下一瞬,身形一閃,便消失了。

明水清見男子走了,面色愣了愣,走得這麼幹脆?糾結半響,這才又向前走去,剛走一步便聽前方傳來刀劍相擊聲。

隔著稀稀密密的雜草荊棘,明水清卻突然不動了,因為她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然後,她看了眼四周,想著,哪一條路更適合跑路。

玉生煙自一旁走出來在明水清三尺之距站定,明水清坦然直視。

明水清身量不算矮,可是玉生煙身量卻極高,她此刻只能到其肩膀處,明明對方氣勢拔然壓下,明水清卻始終不動,不遠處,打鬥聲繼續,掀起刀光劍雨,這邊對視不見凌厲,卻更甚壓迫。

“把東西交出來,快點。”樹林裡的厲喝聲傳來。

“休想。”一道年輕男子聲音,說話間,似乎不過停了一剎,又打上了。

明水清想抬腳步卻抬不動,這個玉生煙,當真是小氣的緊,渾身內勁散出生生壓得她抬不動腳步,若不是自己有點武功,現在怕是早就趴下了。

玉生煙看著明水清,見其眸中堅持,眸底似有異色流過,身子卻依然沒動。

明水清其實可以服軟的,可是有一種人就是這樣,即使心思想法行事無論如何變,那自小根深締固的,長其訓練薰陶的體魄意念卻容不得她有半絲退縮。

她可以紈絝,可以囂張,可以大笑,可以張揚,可以掩飾偽裝一切,或許在任何一個時刻,她都可以嬉笑求饒,卻偏偏在此時,她不可,亦不願。

就算她能逃過內心堅固的意念防守,為生命而求饒,那接下來等待她的就只有死。

玉生煙是個怪人,這樣的人狡若似狐,不容人算計,好親近,又很危險,很溫寐又極生疏,好打發,又最難忽悠。

所以,此刻,她只能抗。

硬抗。

死抗。

良久,明水清終是忍不住,胸腔一蕩,一蕩間,只覺腹內氣息不穩,喉間腥甜湧上,正要張嘴,卻猛的覺得後背一陣氣勁注入,欲動的肺腑瞬間安平,喉中腥甜瞬退下去。

眸起疑惑不過一瞬,如此突然,可是明水清卻將該有的反應掩飾得極好。

暗處之人收回手,看著明水清蹙了蹙眉。

“不怕死?”玉生煙此記得卻放下手。

“我最怕死。”明水清盯著玉生煙不掩怒氣,方才,有人幫他,是誰,而且,顯然玉生煙並不知,所以她撫撫胸口,以表示她方才受了內傷。

而樹林裡打鬥聲此時已漸漸平息下來。

“真是夠固執的,死都不願交出來。”是最之前男子的聲音。

聞聲,明水清與玉生煙對視一眼,終於還是極有默契的先放下仇怨靜觀其變。

明水清當先彎了彎身子,離開玉生煙幾步,謹慎的朝前走去,看似後背全露,空門大開,不會讓人生疑,可是卻隨時夠她回身一擊。

明水清走了幾步回過頭看著玉生煙,卻見其依舊那般直矗矗的站在那兒,一襲青色錦袍更襯其身姿勁長,身材好,樣貌好,可是她現在可沒空去看他,不走拉倒,遂自己向那樹林摸索而去。

“交出來,我可以留你一命。”男子聲音繼續傳出,與此同時響起的,還有另一句男子的粗喘聲,可見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