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敬安雖然年少,卻是個孤毅心性,倘若認定了的,便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他又從不知道什麼叫做小心收斂,當下立刻派人去打聽月娥出身,回來的人將月娥的底細打聽了一個清楚明白,回來後便將情形對謝小侯仔細講了一遍,謝敬安聽罷了,頓時心花怒放,想道:&ldo;這豈非正是上天庇佑,我今日對她有意,她便被人休了,這不是免了我一頓功夫?可見那美人註定是我的。&rdo;他本就是風流心性,到了紫雲縣這地方,又不比京城花花之地,縱然有個青樓,但那種貨色謝小侯怎會看在眼裡,是以只見識過了一次,也決計不再去,每日只無聊到幾乎閒出病來。

當下謝敬安意動,便打聽了月娥所在,帶著幾個隨從,便裝打扮,向著這鎮上而來。

其實若論起時間,謝敬安同王四鵠,幾乎是前後腳入的客棧,只不過王四鵠忙著廝鬧,眾人目光多在他的身上。

謝敬安本不知此是何人,聽他口口聲聲叫月娥,心底才反應過來。然而卻正合他的心意,當下便不言語,趁著眾人不注意,隨便在旁邊靠牆的一個位子上坐了,其他的隨從便陪侍左右。

這邊上謝小侯不動聲色的,將一幕戲從頭到腳看的清楚,他不動,侍從們便也只是站著,一直等到王四鵠動手打人,樓頭上月娥現身,謝小侯本端然坐著,聞聲不由地略微轉頭,向上看,見欄杆旁出現的不是自己朝思暮想的美人兒又是何人?一瞬間似盲子見了光,不由嘴角微挑。

他重又坐定,心神不屬地伸手,從桌面上握住一個茶杯,一邊想著事情一邊送到了嘴邊,瓷杯碰唇,才又察覺過來,急忙停住,望著那空杯子淡淡一笑,將杯重又放下。

謝敬安在這邊默默不語,見月娥面對王四鵠的折辱,竟毫無懼怕驚慌神色,那種凜然自若的態度,讓謝小侯心底暗暗稱奇。

眼見王四鵠越發不像話,真的要唐突佳人了。謝敬安覺得正是時候,便驀地發聲。

一剎那,果然是效果極好,店內眾人鴉雀無聲,似都看向這邊,謝敬安早在京城,也是個萬人敬仰的,早就習慣,卻不在意。

那王四鵠反應過來,很不服氣,一時又猜不透謝敬安出身來歷,只說道:&ldo;你又是誰人?&rdo;

謝敬安緩緩說道:&ldo;我不過是偶經此地,路見不平之人罷了。&rdo;淡淡地又說道,&ldo;‐‐識相的,你就趕緊滾吧!&rdo;

倘若王四鵠聽了這句,乖乖走了,便也沒事;只不過他不明白謝敬安是個什麼人,無知無畏,全不知道這是謝敬安在放自己生路,反而按捺不住,幾步沖了下來,罵道:&ldo;哪裡來的混小子,居然敢跟你老子叫板!&rdo;他看一眼月娥,又看看謝敬安,若有所悟,重又罵道,&ldo;原來如此,難道你也是這y-婦的姘頭不成?&rdo;

謝敬安臉色一沉,手輕輕地在桌子上一拍,說道:&ldo;此人目無王法,你們還愣著做什麼?&rdo;

一聲令下,謝小侯身邊的幾個大漢立刻有所動作,留下兩個仍舊守在謝敬安身邊,其他的四人轉身向前,王四鵠正衝過來,被其中的一個大漢迎上,輕而易舉扭住他的胳膊,向下一按,只聽得&ldo;嘎嘣&rdo;一聲,想必是胳膊已經折了,王四鵠滿腔的憤怒,化作了一聲響亮哀嚎。

周圍的閒漢見狀,便欲過來相救,其他的三名大漢,不慌不忙迎上去,一剎那拳打腳踢,好像三隻猛虎進了羊群,片刻之間,已經將七八個人全都打倒在地,幾個侍衛訓練有素,將王四鵠的狐朋狗黨打倒之後,便揪了起來,挨個扔在了王四鵠身邊,動作乾淨利落。

王四鵠跟幾個狗黨面面相覷,排列整齊在地上,彷彿是獵人出行,把打回來的獵物陳列示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