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瘋狂的將屋裡的東西往地上砸。

“小雨,怎麼了,怎麼了。”他衝過去抱著宣雨,阻止她的動作。

宣雨嚎號大哭著,雙目無神,痛苦地抓著孟爾冬的手:“為什麼,為什麼要將我放逐到這個地方,為什麼?嗚嗚,我想他,我想他,清雲,我要清雲。”

清雲是誰?

孟爾冬在心裡打了個問號,卻顧不得深想,將宣雨輕言哄著,直到她睡過去。

看著宣雨睡夢中蜷縮成一團的身子,秀眉緊緊蹙著,臉上的淚痕還沒幹,孟爾冬伸出手觸及她的臉頰,一滴新的淚珠滴落在他的手背上,一顫。

他怔愣地看著手背上的淚珠兒,像是一滴清泉咚的一聲,清脆地滴落在他的心上,又酸又澀,一股子難以言喻的憂傷從心底深處蔓延開來。

孟爾冬一驚,一個激靈從她的床上站了起來,張著口看著她抽噎的吸鼻聲,連連退了兩步。

那個誰的聲音忽而蕩來,當有一天,你為一個人感到憂傷疼痛的時候,那麼,你愛上她了。

愛!

孟爾冬捂著胸口,不敢再看她那張悽戚悲涼的臉,轉過身飛快離開,開什麼玩笑,他一個沒心沒肺的只注重下半身感覺的花花公子,怎麼可能會有愛。

經此一晚,宣雨忽而又沉寂了,哀傷和漠然又重新傾注在她的身上,整個人越發的變得虛無縹緲起來。而最讓孟爾冬憂慮的是,他發現她不僅不願交流,晚上也不睡覺,常常坐在那窗子上,一瓶酒,一包煙,一抹憂傷。

這樣的宣雨讓他心慌意亂,生怕她作出些什麼瘋狂的事來,孟爾冬只好日以繼夜的看著她,要喝酒,陪著她喝,要抽菸,陪著她抽菸。

她很多時候不說話,有時候喝多了,就會朝著一個方向仿若無人般幽幽開聲,斷斷續續的,孟爾冬已經將她身上的秘密給串了起來。

難怪對佟城那麼大的反應,原來那裡有著她曾經的家,曾經的愛人,曾經的回憶,卻因為那樣的冤屈而離開。

他有些怒其不爭,但更多的心痛,這傻丫頭啊!

孟爾冬特意回了一趟佟城,特意去查了那叫風清雲的人,很好,年紀輕輕,已是市長人選了,可是,他的女友卻是?

帶著這樣的訊息回到英國,孟爾冬不敢在她面前多說什麼,直到有一晚宣雨又在釀酒,他才怒道:“你死心吧,風清雲已經和宣倩柔在一起幾年了。”

呯的一聲,宣雨手中的酒瓶掉了下來,怔愣地看著他,良久才漠然說道:“出去。”

孟爾冬還想要說什麼,宣雨卻以無比冷漠和凌厲的目光瞪著他:“我叫你出去。”

孟爾冬也是有脾氣的少爺,見她這樣不識好歹不領情,氣得拂袖而去。

自從聽到孟爾冬傳來的訊息,宣雨的抑鬱症愈發的嚴重了,人瘦的厲害,孟爾冬看在眼裡,急在心裡,硬是拉著她去看心理醫生,親眼看著她吃下抗抑鬱的藥,可饒是如此,孟爾冬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英國的冬夜似乎特別的寒冷,孟爾冬從宣雨屋子裡回來後,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著,心裡總疑著有什麼不好的事會發生似的。

到底是放心不下,他從床上爬起來,走到自己的陽臺爬過宣雨的陽臺,透過橘色的燈光,一眼就看到宣雨昏死在床上,一隻手從床上垂了下來,正歡快地滴著血。

孟爾冬的腦袋嗡的一聲,顧不得多想,將陽臺的落地玻璃用力一踹,就衝了過去:“小雨,醒醒,小雨。”

他使勁拍著她的臉,可直到她的臉頰一片發紅,也沒有清醒,孟爾冬只好從浴室裡抽了一條毛巾將她割破的手腕包著,一把抱起她就往醫院裡趕。

就這麼傷心嗎?就這麼難過嗎?難過得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嗎?到底有多大的痛,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