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你總不能也還是穿越來的,小娃娃家家的就不要挑挑揀揀了啊。

孃親哭笑不得的擰了我的臉頰:“你個娃娃都開始想著娶媳婦生兒子了?!說出去讓人笑掉大牙!趕緊過來試衣服!”

我憋屈的瞪了小娘親,真是一點主見也沒有,爹爹說啥就是啥。忿忿的一抻胳膊,裹上這不知哪年的老古董,任憑孃親拉上扣著釦子,靠,有沒有必要這麼合身啊?!

丫鬟捂嘴笑了說:“少夫人,夫人說這件灰鼠毛領的短襖就是大少爺六七歲時穿的呢,這毛領還是老爺去北方親自獵回來的一隻灰鼠剝皮做的,您看,孫少爺穿了多合身!”

本來我穿的還算舒服,讓這丫頭一說,我脖子上汗毛都立起來了,趕緊扯了釦子往下扒:“不舒服不舒服,趕緊脫了!”

孃親瞪我一眼,把灰襖一疊,對身後的丫鬟說:“這件合適,留下來。”

哼,我扭頭去看那一堆衣服,灰的,黑的,褐色的,淺青的,就是沒有一件青春洋溢的顏色,你說你自己老氣橫秋就算了,何必把我也折騰成這樣啊?!

我踢了被子去拿昨天穿的衣服:“娘你看著辦吧,我餓了,我要吃完飯出去玩,我還約了書呆子去踢沙包呢!”

孃親忙不迭的給我換衣服,嘴裡一個勁兒吩咐:“今天有好些你爺爺的下屬帶了家眷來拜年,西面的廂房裡住了好些女眷,你可千萬別往那個院子跑,萬一衝撞了誰家的小姐,你爹打你,娘可不給你求情啊!”

哦?我眼珠一轉,這麼小的年紀就開始男女大防了?剛才還說我想生兒子是開玩笑,孃親你不是更讓人笑掉大牙?!

“正房裡正待客呢,你別去煩你爺爺和你爹,先讓奶孃給你到廚下去拿點點心墊墊肚子,中午再吃好點的,”孃親俯身給我套上鞋:“見了生人要有禮貌,看見男的叫伯伯新年好,聽見沒?”

“那萬一要是個叔叔呢?”我存心逗孃親。

“沒有叔叔!”孃親笑了說:“比你爹歲數小的,官職還不夠來家裡拜年。”

“好啦好啦!”我一蹦下床:“我去玩了!”

“不許叫堂哥書呆子!”孃親在身後又趕忙補上一句。

跟一群小屁孩一起玩再無趣,也比聽孃親嘮叨要好。自從我教了這麼群孩子玩沙包以後,他們每個人都回家纏了自己老孃縫了個沙包,就連小驢臉每天橫橫的瞪我嘲諷沙包遊戲,最後還是被我發現他約了他那一群狐朋狗友偷偷的踢沙包玩。沒辦法,這裡小孩子的娛樂實在是太少了,過段時間我準備教他們拍畫片,滾鐵環,鬥雞,跳房子,都是上輩子小時候偷偷跑出家門跟街上的小孩子學的,跳皮筋丟手絹就算了,咱也丟不起那個人,倒是想教他們玩網遊,可也得有那個裝置啊……

“穎嘉小心!”一聲大喊打斷我的思緒,回過神來一個沙包直衝面門飛來,我下意識的抬腳一踩一旁的大石,跳起來對準沙包飛起一腳:“全壘踢啊!!!”一群娃娃“哇”的一聲,抬眼看向那個越飛越高越飛越遠的沙包,直直的飛進不遠處的院落裡,沒了蹤影。

“不會吧……”我喃喃自語:“我現在怎麼有這麼大的腳力啊?”

周圍原本散開的一大群人慢慢的聚攏過來,靜了半晌,“哇”的一聲嚎哭響徹天際。

我眉梢抽動,回過頭去看那個噪音的發出者——沙包的主人段穎純,爺爺五弟的孫兒,算是跟我血緣近的族弟了,動不動就掉眼淚珠子,我們背地裡都叫他大淚包。汗一個,上回跟爹爹說的時候一不小心說漏了嘴,還被爹爹嗤笑:“管人家叫淚包,你自己是什麼?”

那我也不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一邊嚎一邊抹眼淚啊,跟死了娘一樣,嘴裡還直咧咧:“我……我的沙包啊……!!!我娘給我縫的啊!!我裝了好多沙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