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的天性,早就聽說京畿道和都畿道無比富庶,早就想搶丫的了。

便是這樣的原因,安祿山造反伊始,這些契丹,奚,突厥、粟特人的熱情和士氣都極為高漲,燒殺劫掠也最為起勁。

可是情況急轉直下,還不到一個月時間,二十多萬幽州軍,在天策軍面前接連遭受慘敗,現在後路不安穩,前路又極其渺茫,現在搶也都搶到了,還不回家,還要拼命,一個個心裡都有老大的不樂意!

出於這樣的心思,這些奚騎哨探也就有些懶洋洋的不太打得起精神來,加之這一路哨探下來,附近的村鎮大多一跑而空,縣城州城也都憑城據守,沿途劫掠補給也變得困難起來;時間又道了正午,天氣炎熱,這十人就愈發地煩躁起來。

便在這時,他們看到前方不遠處燃起了一道嫋嫋的炊煙,名叫勞蒲奴的領頭小隊長喘著粗氣,朝著炊煙指了指:“入孃的,總算遇著一處生火的了,小的們,俺們便到那裡歇一歇,吃兩口熱飯。”

其他幾名奚騎哨探也舔了舔乾燥的嘴唇,用力踢著馬腹,急刺刺衝向那處炊煙,卻是距離大路四五里遠的一處小山坳,有一戶的獨居的人家,孤零零住在山腳下,一條小溪從山坡上緩緩流下,看樣子或許是山中的獵戶。

等跑進了一看,勞蒲奴就越發高興極了,在這戶人家的院子裡,赫然拴著三匹極為高大神駿的戰馬!

十個人的眼睛一下就紅了,興奮地幾乎要叫了起來,不過作為和范陽平盧軍交戰了上七八年的百戰老兵,勞蒲奴也不是莽撞之輩,他朝著山坡兩邊指了指,做出一個包抄的手勢:“最好抓活的!”

九名手下點了點頭,很快其中的六名奚騎便從隊伍裡分了出去,向那戶人家兩側包抄了過去,勞蒲奴眼睛放著光,從胡祿裡抽出一支羽箭,搭在弓弦上。

便在這個時候,或許是馬蹄聲終於引起了房子裡的人的主意,勞蒲奴看到終於從房間裡面走出來一人,是一個年輕的唐軍將領。沒有披甲穿著一身白袍。最為奇特的是背上竟然還插著兩面紅底黃字的旗子。裝扮非常奇怪。

這唐軍將領應該是路過此處,看到這戶人家便進來討口吃的,因為他出來的時候,手上還提著一條油亮亮的烤羊腿。

讓勞蒲奴覺得奇怪的是,這名唐軍將領看到自己這十人,竟然顯得非常高興,一邊提著烤羊腿快步往庭院大門走來,一邊大聲朝著自己打招呼:“哎呀。你們怎麼總算到了啊,被什麼事耽誤了嗎?”

那人聲音洪亮,態度熱情,神情親熱,給人的感覺簡直就像是迎接戰友或者貴客一般,勞蒲奴眉頭微微愣一下,和身邊三騎互相對視一眼。

什麼鬼?這人腦子有問題嗎,他難道不知道我們是幽州叛軍嗎?

這名漢人將軍走出了大門,還拿起手中的烤羊腿咬了一口,勞蒲奴這才看清這人的面貌。二十多歲,英武俊秀到了極點。一雙眼睛又黑又亮,他有些疑惑地問道:“你們不知我是誰?”

勞蒲奴沒有說話,皺起眉,滿臉狐疑。

這是一名唐軍將領沒錯啊,可是他為什麼是這種反應,他應該做的難道不是跳上戰馬迎戰或者逃跑嗎,為什麼會手無寸鐵提著一條烤羊腿走出庭院大門來,還有為什麼這麼問?

“媽~的……有病啊!”

罵過之後,下一刻,勞蒲奴收了弓箭,摘下長矛,然後猛地一夾馬腹,連同身邊三騎一下策馬衝到那唐軍將領身邊,長矛探出,就要將其一棒打翻在地,而兩翼六騎就準備衝入院門,搶奪三匹神駿非常的戰馬。

就在這時,勞蒲奴便聽到一陣破風之聲響起,隨後一股大力從長矛上傳了過來,整個人就從戰馬上栽了下來,然後重重摔在地上。

等他終於從渾渾噩噩中醒轉過來,掙扎著從地上的怕起來的時候,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