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把橫刀,馬槊像收割麥草一樣收割這邊的生命。

兩輪收割之後,就有一大半馬匪被當場殺死,剩餘未死馬匪不是受傷了被壓在馬下起不來,就是跪地乞降,磕頭如搗蒜。只有寥寥十餘騎生性悍勇的馬匪掙扎著,奮力廝殺,沿原路奪路而逃,段秀實分出一半衛士看俘虜,親率另一半銜尾追殺。

蕭去病走到高仙芝身邊,說了一句玩笑話:“中丞,你怎麼就把那隻賊鳥給射死了呢?”

高仙芝愣了一下,他沒想到,這蕭去病走過,第一句話,不是表功,也不是詢問戰況,一開口竟然是為了一隻鳥。他呆愣了兩秒,決定對這個白痴問題不予回應:“輔臣,這次多虧你了。”

蕭去病笑了笑:“還是中丞運籌的好,去病怎敢居功。”

高仙芝道:“輔臣莫要過謙。若不是你及早發現,此刻我等還在睡夢中,就猝然遭襲。某就是想運籌也不得啊。”

小太監王承恩也跟了過來,小臉慘白,也不知道是凍的還是嚇的。他揚了揚手,道:“此一戰,二人都居首功,就莫要謙虛了。”然後停了一下,話鋒一轉問道:“中丞,是何方賊子,膽敢如此?”

高仙芝默不作聲,繞過地上的鐵蒺藜,來到跪成一排的俘虜面前。

早有衛兵喊道:“中丞,是九國胡。”

“受傷的全部殺了,沒受傷的一個一個審。”

審問結果很快就出來了。受傷馬匪被補刀時的慘叫聲長長短短的響起,被俘的馬匪有一多半瞬間心裡崩潰。有很多當時就夾不住,一下尿了褲子。當冰冷的橫刀架在脖子上的時候,幾乎所有的俘虜都像竹筒倒豆子一般,唯恐說慢半點,脖子上的刀就會砍下。

情報歸納整理之後,被送到高仙芝這裡,做彙報的正是那個泡妞高手叫做李二狗的:“啟稟中丞,審問清楚了。這夥賊人原本是這一帶絲路上的馬匪,專門打劫路上行商的。在一年多前,他們被一股大勢力整合,變成這絲路上最大的一股馬匪。他們的大頭領神龍見首不見尾,很多人都沒有見過。目前統領他們的是一個叫做‘沙裡豹’曹阿攬延的。這次帶隊的卻是從外面來的一個白麵公子,一開始就跑了。副手是曹阿攬延的一個手下叫做安加沙的,已經被射死了。”

“他們不是馬匪麼?如何敢襲擊官軍。”

“問過了。說是在這之前並不知道是官軍,只以為和尋常一樣,半夜偷襲新來的馬匪或者商隊。”李二狗小心地回道。

高仙芝擺了擺手,道:“把那幾個小頭目押到某帳內,某親自審問,剩餘的用繩捆了,派幾個人看守,其他人去休息,不要卸甲。”

高仙芝冷冷地看著跪在地上兩名馬匪小頭目,語調不高:“你們兩個至少要死一個,不死的那個也不一定就沒事。總之,某問什麼,你們答什麼,答慢的或者答案讓某不滿意的,將被記錄一次,等某問完,表現差的那個馬上拖出去砍死。”

他就這麼語氣平淡說著,給兩個馬匪的震撼卻是巨大的,他們對視一眼,臉上顯出極大的恐慌,其中一個道:“我們知道的都說了啊……”

“你被記錄一次。下面某正式開始提問。”高仙芝平靜地打斷他。

“你們知道某是誰?”高仙芝問出第一個問題。

“不知!”“不知道!”兩人幾乎異口同聲。

“第二個問題,你們的巢穴在哪?”

“向北一百里雅滿蘇。”一個馬匪搶先道。

“那裡有多少人?”

“六百,這次出動一百五,營地還有四百五。”另一個不甘落後。

“很好,你們的回答某都不滿意,你們各自說一個讓某不殺你的理由。”高仙芝耍起了無賴。

場面沉默了兩秒,一個還在發愣,另一個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