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只會讓安西軍撿便宜。

他只能幹看著,同時暗自防備著,這正是他憤怒和憋屈的原因。

對於這種做法,曲啜想得明白,但卻不似所有人都能想明白。怛邏斯城下,一名叫做王小三的旅帥就想不明白。

“席將軍,我想不明白為什麼要放這些石國俘虜回去?留著他們打磨石蛋不是很好嗎?”

“打磨石蛋黃姓突騎施俘虜就夠了,太多了我們也沒這麼多兵力監視他們。”對於這個疑問,席元慶故作高深地笑了下:“聽蕭侯的意思,這個叫挑撥離間。”

“挑撥離間?這個又什麼用?”

“這個我也說不太清楚。”席元慶饒了饒頭:“對於這個,蕭侯舉過一個簡單的例子。”

幾個親衛和一些低階軍官圍了過來,片刻之後,席元慶開始講道:“好比,有兩個殺手,被派去殺一個人,失手被捉。這個人想問出兩名殺手幕後的主使,你們說應該怎麼做?”

“嚴刑拷打!”王小三道。

“不對,你想啊,殺手嘛,肯定都受過很嚴格的訓練,嚴刑拷打很難讓他們招供。”席元慶搖搖頭道:“最好的辦法是告訴他們誰先招供誰就可以活著被釋放,另一個就得死,然後就把他們分開關押。”

“這樣就可以?”王小三表示很懷疑。

“當然可以,你想啊,兩個殺手,只要有一個人招供,幕後主使就暴露了,另外一個人不管他招不招供都變得沒有意義了對不對?”

大家一起點頭。

“所以啊,甲就會想,萬一我不說,但是乙說了,幕後主使一樣會暴露,但是自己卻要喪命;同樣,乙也會這樣想。所以結論就是他們會因此這個設定開始變得相互不信任,然後開始猜疑,然後他們兩個就一定就招供!”

眾人想了許久,好像有點想明白了,但是王小三又接著問道:“可是,這跟我們把石國俘虜送回去有什麼關係?”

席元慶沒好氣到:“你是豬腦子嗎?這不是一樣嗎?我們向石國國王傳話,挑撥他們的關係。另兩邊就會想,萬一石國國王被我們說動了怎麼辦?而石國國王就會想,即使我沒被說動,萬一他們兩個不相信我,以為我被說動了怎麼辦?他們會不會對我動手?另兩邊也會想,石國會不會對他們動手?然後他們就開始猜疑,開始防備。最後總一邊受不了,先動手。”

“那這個就沒解了嗎?”一名校尉問道。

“有解啊,戰場上打敗我們就可以了!但是他們齊心協力的時候都打不過我們,現在互相防備的時候就更別想了,所以還是無解。”席元慶正色道:“現在怛邏斯城這邊不足為慮了,關鍵是和大食援軍的對決了。”

王小三又道:“這個太複雜了,我就想知道,我們為什麼不直接把怛邏斯城攻下來呢?用得著這麼麻煩嗎?今天可以趁勢攻城的。”

席元慶微笑道:“這就是中丞的高明之處了。其一,我們攻擊得過猛,他們就會再次齊心協力聯合起來;其二,強攻雖然能打下來,但我方損失肯定也會很大,還怎麼跟大食援軍打;其三,怛邏斯城如果被攻下,萬一大食援軍轉身就撤怎麼辦?”

他頓了頓:“中丞和蕭侯的意思,我們就是要在怛邏斯城西南,提前修築好工事,做好準備,與大食援軍來一場決戰。消滅掉他們這支主力之後,河中之地就唾手可得了。”

正如席元慶所說,在之後的兩天,安西軍除了用投石機和硬弩對怛邏斯城進行遠端壓制之外,漸漸放緩了對怛邏斯城的攻勢。轉而開始在怛邏斯城西南十里處修建工事,準備與大食援軍的大決戰。

與此同時,雙方的斥候也在這兩天你來我往,先行殺了不亦樂乎。安西軍因為強弓硬弩還有士氣上的優勢,在最初的斥候戰中暫時獲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