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的意思卻都是在石巖街上辦,許多認識的,從老家遷出來的,都在石巖辦,一來石巖地方大家都熟悉,二來捱得近。屋裡辦酒是不成立的,麻煩,也的確不好坐下,再大的房子人多了也嫌小。老房子自從拆了,老一輩走的走病的病,也沒什麼親戚會像十幾年前那樣屋裡做酒,有老疙瘩頭幾天就來坐著耍,吃酒了。都是撇脫生意,你還我我還你,就在石巖街上找家館子各自寫個人親吃頓飯就走,免得耽擱。

羅明先安排:“館子就在石巖大橋那車站後面,近,又方便,再是啷個呢,大部分人都找得到,一說起來都曉得,好找。味道還可以,館子地方也大,好多人都在那裡辦的,我覺得還可以。住的你哪裡有些啷個住的呢,都是這周圍團轉的親戚,個人早上來晚上就轉去了,恁熱的天她才不在你這裡住呢。再說我這裡住不了啊,最多就是你幾個姨婆姑婆頭晚會來耍一耍,其他還有哪個頭晚來啊?剩下你說你同學朋友,那我不管,隨便你們個人安排去,你是帶到三江也好是帶去城頭市裡也好隨便你們,我反正屋裡睡不下的石巖的旅館還住不了嗎?”

“……那你該通知他們來喝酒的時候你就提前通知來的人都個人帶漿糊來,晚上個人漿糊刷好了粘牆上,那更省錢。”

“你格老子一天,老子那天的賬還沒給你算……”信有話沒說完就被羅明先扔過來一個芋頭,很明顯他的意見不做參考。再剩下是女方屋裡來的親戚,不遠不近反而麻煩,到時候看,打麻將打牌的還走掉一頭呢,剩下要過夜的全往邊上旅館領,也是近,方便。

陳卓把頭埋在手機裡不吭聲,張信有想聽她的意思,故意惡狠狠的叫:“叫你少耍點手機!輻射!”

對方正在看吃的,沒注意他跟自己說話。

信有便朝一屋老小指:“看嘛,看嘛,我說得不嘛,現在她是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