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浪之中。

這時,晉陽縣縣令周群宜帶了二十幾名衙役趕來,他認識裴曜,也知道裴幽的背景,見這陣勢,他心中立刻明白大半,這令他一陣頭疼,難辦了,若不管,他的官帽保不住,若管了,恐怕又要得罪裴家。

但民怨已沸騰,若再不插手,恐怕這些家丁都要被憤怒的民眾打死,萬般無奈,他只得喝令一聲,“統統帶去縣衙處置!”

裴幽心中一橫,她上前跪下道:“青天大老爺。民女要狀告裴家仗勢欺人。搶奪民財,望縣令大人替民女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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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得沸沸揚揚的元安酒肆事件終於以一種裴家難以接受的方式了結,裴家被迫做出書面保證。不再幹涉裴幽開店,作為讓步,裴幽也撤回狀紙。但裴家隨即革除了裴幽的族籍,不再承認她是裴家之女。

至於程咬金,沒有被責罰,也沒有得到嘉獎,就彷彿這件事和他沒有半點關係。

周縣令很小心,在帶走人犯時,沒有把士兵帶去縣衙,把他們當做路人甲處理,在報告中也絲毫沒有提到程咬金和他計程車兵。他心裡有數,不能再把軍隊牽扯進來。

但這件事給元安酒肆卻帶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結果,那就是名氣大振。食客們紛至沓來。都想一睹連裴家都想謀取的酒肆,使元安酒肆生意變得火爆。

酒肆五樓的房間裡。裴幽挽起裙子,正小心地給自己腿上擦拭藥酒,雖然被打已經過去了一天,但腿上還是有些隱隱作痛,不過想到這一棒換來裴家三千吊錢的傷藥賠償,她心中就是一陣痛快。

這時,忽然傳來‘咚!咚!’地敲門聲,緊接著聽見掌櫃在叫喊:“東主,有要緊大事!”聲音頗為焦急。

裴幽嚇了一跳,慌忙把裙子放下,整理好衣裙,上前開了門,只見掌櫃手中端一個盤子,盤子裡有許多銀錢,裴幽眉頭一皺,“怎麼回事?”

“東主,我們收到假銀錢了。”掌櫃幾乎要哭出聲來。

裴幽心中一驚,連忙把門開啟,接過盤子,她走回房間把窗幔拉開,大片明亮的光線灑進房間,照在桌上的盤中,盤中的銀錢反射出耀眼的白色。

裴幽拾起幾枚銀錢,對準光線細看,做工很精緻,和朝廷發行的銀錢一模一樣,大小、花紋和字跡都分毫不差。

忽然,她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不對,快步走到櫃子裡,伸手從櫃中抓出幾枚銀錢,摸到銀錢的一剎那,便立刻證實了她的感受,掌櫃拿來的銀錢比較重,五枚銀錢的重量就相當於朝廷發行的十枚銀錢。

“東主!”

掌櫃哭喪著臉道:“這些假銀錢是用白銅做的,今天客人太多,我們顧不過來,一共收到了五十幾枚假銀錢。”

還好,損失不算大,裴幽安慰他道:“這個不是你的錯,也不是夥計們的錯,當心點,誰敢再用假銀錢付帳,立刻抓住他,去吧!”

“多謝東主!”

掌櫃擦擦額頭上的汗,轉身去了,裴幽想了想,她立刻將盤子裡的銀錢裝進一隻錦袋,又穿上一件襦衣,整理一下頭髮,開門下樓去了,走到一樓,她吩咐夥計道:“給我準備一輛馬車,我要去晉陽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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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接近傍晚時分,晉陽宮放朝的時間早已經過了,但楊元慶還在晉陽宮中未走,他一般要忙到天黑盡後才會回府,尤其這段時間,平靜中孕育著危機,危機正一步步向大隋靠近。

他發現自己還是小看了頡利可汗用軍功立威的決心,他昨天接到生活在烏乞泊湖畔烏圖餘部的求救信,已經有小股突厥騎兵開始騷擾烏圖餘部,殺戮男子,搶奪女人和財產,已有一百餘戶零散的突厥牧民被殺戮搶掠。

雖然只是小股突厥騎兵出現,但按照經驗,小股突厥騎兵背後必然會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