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

這件事在大朝上商議時爭論很激烈,幾乎是一半贊成,一半反對,李淵本人是贊成的,竇誕是他女婿,宇文歆和劉政會是他起兵時的心腹,李叔良和夏侯端的屍體他更想接回來厚葬,只是他若獨斷決定,顯得他有點過於自私,所以他希望重臣們支援他。

裴寂對李淵的心思極為了解,竇誕、宇文歆、劉政會三人都是李淵的心腹,竇誕還是他的女婿,而一萬多士兵的家眷大多是老弱婦孺,光耗糧食,不事生產,除了讓楊元慶有點難受外,留著也無用,不如和楊元慶交換。

裴寂站起身道:“陛下,臣聞竇誕、宇文歆和劉政會身陷敵營,卻堅貞不降,此忠烈之臣我們若不能善待,不聞不問,冷漠待之,不知會寒多少大臣的心,阻止多少人才俊傑前來投靠,而一萬多士兵都降了北隋,甘心為楊元慶賣命,他們的家眷我們卻替北隋恩養,忠貞者冷之,背叛者厚之,這豈不是令親者痛而仇者快之事?陛下。反對者無非是不想讓楊元慶如意,可他們卻沒有想到我們的堅貞之臣還在北隋的獄中飽受折磨,古人有千金買骨之說,我們卻心懷狹隘,一葉障目,厚叛卒而輕忠臣,孰輕孰重,陛下當自決。”

劉文靜剛想起身反對。李建成卻以目光示意他不要多言。劉文靜把準備反對裴寂的話又咽回肚子裡。

李淵點了點頭,裴寂的表態深合他意,他又問內史令竇威。“竇愛卿以為如何?”

竇威身體嬴弱,顫顫巍巍道:“陛下,竇誕是老臣侄孫。老臣不敢多言,但宇文歆和劉政會是人才,不應該輕易放棄。”

竇威是轉個彎贊成,李淵明白他的心思,又問左僕射獨孤震,“獨孤愛卿可否贊成?”

獨孤震微微一笑道:“老臣極為贊成裴相國之言。”

李淵又看了眾人一眼,見沒有人反對,便毅然做出了決定,“既然各位愛卿都不反對。那朕就決定了,這件事就由戶部竇尚書全權負責。”

戶部尚書竇璡上前躬身行禮,“臣遵旨!”

了結一樁心事,李淵長長鬆了口氣,思緒又轉到今天的重頭之事,放棄還是堅守弘農郡。

“各位愛卿,下面再議今天的大事。關於弘農郡,李孝恭向朝廷緊急求援,局勢大家都清楚了,朕有點矛盾,究竟是放棄弘農郡。還是堅守弘農郡,想聽聽大家的意見。暢所欲言吧!”

這一次是劉文靜率先站起身道:“陛下,臣主張暫時放棄弘農郡,楊元慶剛擊敗竇建德,李密也無功而返,北隋軍士氣正旺,從楊元慶的兵力部署便看出端倪,他在風陵渡布兵,很明顯是想斷我們的後路,一旦後路被斷,而東路又受到王世充和楊元慶的夾攻,李孝恭軍隊士氣低迷,此戰必然慘敗,與其慘敗,不如暫時放棄弘農撤回。”

朝廷中有一句名言,‘有劉文靜的贊成,必然就會有裴寂的反對,反之亦然’,所有人都用眼角餘光悄悄向裴寂瞄去。

果然,裴寂站起身朗聲道:“劉相國怎麼尚未戰便先言敗?”

他走出位子,向李淵施一禮,“陛下,應對的策略無外乎兩種,一種是積極應對,一種是消極敗退,弘農郡是我們爭奪關中的第一步,如果楊元慶屯兵河北岸,我們就退回潼關,那長此以往,將士們心中就會恐‘楊’,聽到楊元慶的軍隊到,就嚇得望風而逃,我們還談什麼爭霸天下?所以臣以為,楊元慶兵壓河東郡,我們應對之策應該是增兵,增加閿鄉縣兵力,封鎖河面,防禦楊元慶從風陵渡渡河,這也只是最壞的結果,其實臣以為,楊元慶屯兵河東郡,只是向我們施壓,他未必真的會渡河,就算他想渡河,王世充也不會答應,請陛下明鑑!”

說完,裴寂傲慢地瞥了一眼劉文靜,退了下去,朝堂內一片竊竊私語,竇威也站起身道:“陛下,臣贊同裴相國的建議,弘農郡是我們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