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相處了這麼多年,薄晚一個表情他就能察覺到不對。

薄敘從沙發上,走到她面前,盯著她,垂眸,“手裡拿著什麼?嗯?”

薄晚搖搖頭,噓噓道:“沒啥…”

薄敘微抬下頜,“拿出來給我看看。”

“不能給你看……”薄晚腦子裡已經在想,把邀請函直接放進嘴裡吃掉了。

薄敘眯著眼簾,“三、二、”

“你數到零也沒用!”

薄晚捏緊邀請函,繞過薄敘就要走。

但薄敘速度很快,直接從她身後搶走了那張邀請函。

邀請函上赫然寫著,初稚和薄遲屹將在明日舉行訂婚。

明天正好是週末。

薄敘表情凝固了一瞬。

他知道初稚跟薄遲屹已經決定要訂婚。

可他橫想,豎想,也沒有想到會這麼快……

快到讓他根本沒有反應的時間。

薄敘腦子一片空白,雙眼空洞充血。

薄晚見不得自己哥哥這樣,噓噓地說:“我都跟你講了,讓你不要看,你偏不聽,這不能怪我了。”

一直以來,劍眉星目,矜貴驕縱的薄敘,第一次發了狂,想要撕掉這張邀請函,但被薄晚及時制止。

搶了回來。

“哥,你別發瘋了行嗎?”薄晚覺得薄敘最近真的有點癲癲的,不愧是曾經跟唐迎雪在一起過。

兩個人都有病,沾點腦癱。

幸虧如此可愛的她沒有遺傳到自己哥哥的基因。

薄敘目光猩紅地看向薄晚,“我憑什麼不瘋?”

“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她會離開我身邊跟別人在一起,這個別人還是小叔叔,憑什麼啊……”

薄晚擰眉,“你總是說憑什麼,卻不想想初稚又憑什麼要受到你這些年的欺負。”

“她對你好的時候你珍惜過嗎?你從始至終都在踐踏她的真心,把她當成僕人,你圈子裡的朋友喜歡她,誇讚她,你權當聽不見,只存活在自己的世界裡,你這樣的人又憑什麼能得到她?”

“初稚生活在薄家,對你好了這麼些年,給你提供了多少情緒價值啊?又給你長了多少臉啊?每次你出門,那幫兄弟不都羨慕你身邊有個聽話漂亮跟班妹妹嗎?”

“可你也許是局中人,並沒有覺得有什麼,甚至覺得她應該對你付出,因為覺得是她欠你的,事實如此嗎?”

薄晚輕聲說:“初稚不欠薄家,初稚出現在薄家,於薄家而言從始至終都是恩賜。”

“我成績不好她幫我補課,你在外面結交亂七八糟的朋友,青春期差點誤入歧途也是她拉你上岸,讓你沒有像某些富家公子一樣不學無術,紈絝不堪……我們三個人,她付出的永遠是最多的,把自己永遠擺在最低的位置。”

“這麼多年了……”薄晚無奈道:“只有小叔叔是將她當祖宗供著的,你放她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