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瞅著公孫先生悠然走到包大人身前,躬身施禮道:“大人,安樂候一眾手下,都依計在書房中了埋伏,盡數被擒。”

包大人點點頭,道:“先生辛苦了。”

“在下談何辛苦,想展護衛為消除安樂侯戒心,以身犯險,與在下作了一出苦肉計,驚險萬分,險些喪命於安樂候劍下,才是辛苦。”公孫先生起身,繼續笑道。

包大人念須頷首,看向那抹筆挺身形,眼中含讚道:“展護衛勞苦功高,本府自然瞭解。”

展昭抱拳垂首:“此乃屬下分內之事,大人過獎。”

公孫先生點點頭,又將目光移向金虔,眼中笑意更勝,道:“若說此次功勞最高者,恐怕非金捕快莫屬。”

啊哈?

金虔聽言頓時一愣。

就聽公孫先生繼續道:“在下前算萬算,就是沒有料到冰姬姑娘居然是安樂侯屬下,這‘脂粉哭喪計’險些讓我等喪命於此。”

說著,眼角餘光瞥向冰姬。

只見冰姬微微福身,垂頭不語。

公孫先生笑了笑,又道:“當時安樂侯要開棺驗屍,形勢千鈞一髮,幸虧金捕快挺身而出,謊稱大人已死,這才解了危急。”頓了頓,公孫先生又看了冰姬一眼,道:“只是在下百思不解,為何冰姬姑娘開始之時未表明身份,卻又在危急之時出語相助?”

冰姬聽言,微微抬眸,沉靜道:“冰姬為安樂侯下屬,本應為主子賣命,只是——”

冰姬頓了頓,美目流清,緩緩掃過包大人、公孫先生,然後在金虔臉上頓了一頓,又停到展昭身上半刻,最後收回目光,繼續垂眸道:“包大人為了陳州災民,不顧危險,拼死一抗;公孫先生一介儒生,也能挺身一斗;金捕快小小年紀,也知為國犯險,展大人俠肝義膽……”說到此處,冰姬竟似無語可說,靜了許久才道:“冰姬雖淪落風塵,但並未泯滅人性,自然願為陳州災民盡一份心力。”

一席話說完,眾人竟無語可對,半晌,包大人才緩緩點頭道:“冰姬姑娘辛苦了。”

冰姬聽言,身形不由微微一顫,長睫之上閃爍點點晶瑩。

公孫先生若有所思,撫須點頭,又將目光轉向金虔道:“在下還有一事不解,金捕快當時距離我等尚遠,如何能知曉當時在下和展護衛等人悄聲謀劃,讓展護衛運用苦肉計令其消除戒心,再將安樂侯手下一一引入書房埋伏,一舉殲滅之計?”

金虔這才明白,難怪自己向小螃蟹大獻殷勤之時,公孫先生死活不讓四大金剛衝上來將自己秒殺,原來其中還有這等貓膩。

在看公孫先生,望著金虔半晌,忽然恍然大悟道:“在下記起了,在下在調遣書房伏兵之時,曾在府衙正門見過金捕快,想必金捕快那時就已知書房設有埋伏,所以才想出書房藏有密摺的計策——嗯——金捕快果然心思敏捷,我等有金捕快相助,實乃幸事。”

府衙正門?

金虔心思轉了幾圈,待想明白之時,頓時有些哭笑不得,心道:拜託,公孫竹子,那時咱似乎是在偷懶打盹兒,如何能知道什麼埋伏計策,若不是被那隻貓兒逼得緊了,外加電視劇深厚功底,哪裡能有“密摺”這個神來之筆?

公孫先生卻似乎對自己的推斷頗為滿意,面帶喜色,瞅著金虔,眼中欣賞之色溢於言表。

金虔被瞅得一個激靈,臉皮有些不自在的隱隱抽搐。

包大人點點頭,面色讚賞的看著金虔道:“金捕快,辛苦了。”

金虔硬著頭皮抱拳回道:“屬下份內之事。”

張龍在旁邊,撓了撓腦袋,突然上前一步抱拳道:“金虔,張龍以前對你多有誤會,實在無顏,在此現行謝罪。”

趙虎站在一旁,也靦腆道:“金虔,我、我也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