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無論是薩索,還是秦無風,後來都沒有把血神的身份死死瞞著林然。

更何況,作為半個老丈人,秦無風還目睹了血神與天堂聖教之間的戰鬥,他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秦飛煙,林然自然也得知了。

而另外一位已經被林然發展成了內應的女傳教士魯拉絲,也在現場聽到了尤里高聲喊出了愛萊爾的名字。

所以,此刻的林然,早就已經知道,血神就是那位曾經深受愛戴的帝國上將。

但,對於沒有經歷過愛萊爾時代的林然來說,那個血色的身影,只有一個身份,就是——死敵!

在林然看來,血神就是邪惡的,是狠辣無情的,如果不是她當時執意得到魔神留下的摺疊能量空間,約利斯頓市最後也不會變成那個樣子!

他曾經斬斷了血神一條胳膊,雙方之間自然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血神雖然和尤里之間有著些許的情感糾葛,而且也曾在巴維塔國出手對付天堂聖教,但是在林然看來,這是尤里的事情,和他半點關係都沒有,他也不會因此而對血神有半點感謝。

但現在,血神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在了幽冥空間中,還幫了自己一個忙,這是怎麼回事兒?

看著沉默的血色身影,林然又問了一遍:“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各取所需罷了。”血神說道。

這一次,她也沒有再掩飾自己的女性聲音。

那音色還挺好聽,但透著一股清冷之意。

林然指了指坂本孝太郎,說道:“因為你救了他,我也對你說一聲謝謝。”

“我不需要你的感謝。”血神說道:“沒那個必要。”

“我還是不懂你的意思。”林然搖了搖頭:“畢竟,我曾經破壞過你準備多年的計劃。”

血神倒是直接說道:“是的,若是沒有你的攪局,我在得到了魔神留下來的能量空間之後,此刻必然已經踏足星辰之上了。”

林然冷笑道:“那你還來幫我?”

“我說過,各取所需。”血神說道:“你破壞了我踏足星辰之上的機會,而現在,我的第二個機會,已經來了。”

林然說道:“這機會,因我而來?”

血神卻不置可否地答道:“或許,這是我的最後一次機會。”

林然說道:“所以,你要冰釋前嫌,與我聯手?”

“我並未說過前四個字。”血神的聲音淡淡,繼續說道:“但是,在我看來,能踏足最後一步,任何嫌隙與仇恨,都可以消弭。”

林然冷笑:“可是,約利斯頓市因你而死掉的那麼多人呢?血神殿裡為你獻祭而死的那麼多人呢?他們的性命,也可以這樣消弭嗎?”

梁雪安靜靜地站在一旁,沒有出聲。

在她看來,在這個人人自保的世界上,林然身上這種看起來很可笑的正義感,才是他身上最讓人動容的東西,彌足珍貴。

血神沉默了一下,隨後轉身就走。

林然看著她的背影,喊道:“你先承認你錯了,我便同意與你聯手1

“我從來未曾錯過,你這個要求簡直幼稚的可笑。”血神留下了一道聲音,血色的身形漸行漸遠。

林然搖了搖頭:“這女人,真是……”

“很執拗的一個人。”梁雪安收回了目光:“但也是個可憐人。”

“什麼意思?”林然說道:“她哪裡可憐?”

“對於一個女人來說,肯定是被一個男人渣過,才會有這麼大的轉變。”梁雪安說道。

“你怎麼說著說著開始打女拳了?怎麼毫無根據地就認為是我們男人的錯了啊?”林然沒好氣地說道。

不過,想了想,林然倒是覺得梁雪安說的有一點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