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那老邁的聲音,莫雨桐心中一緊,抬眸望向密林深處,倒是不知其中究竟埋伏著什麼樣的兇險。

“走罷。”連耀卻並不前行,淡淡說道。莫雨桐只覺著連耀周身的清氣之光暴漲,逼得那些發現他們氣息的引路蟲後退了幾步,抖動著透明的雙翅不敢靠近二人。

莫雨桐點頭應是,又重新回了獸車上。

阿漢正心疼地撫摸著老默豺的後背,同他絮絮叨叨地道著歉,見兩人回來了,忙問道:“前面怎麼了?”

“沒什麼。”連耀攔住要開口的莫雨桐,對他輕輕搖了搖頭,免得驚嚇了這個普通人,等到進了綠蹤林再說不遲,“有一群引路蟲堵住了去路,你拉著默豺讓它回頭尋一下別的路罷。”

“哎!”阿漢應道,擦了把額頭上的汗,道,“怎地今天這麼熱,照理說不應當才是啊。”此時剛剛入夏,雖然南域一向天熱,但也不該是這樣熱的,穿著薄衫都被悶出了一身熱汗。

這悶熱的天氣讓他心生煩躁,若不是有心壓制著,早不曉得暴躁成什麼樣子了。

這麼想著,阿漢正要去解掛在腰間的葫蘆,想要喝一口水,晃了晃卻發現葫蘆空了,他不滿的嘖了一聲,就看著一個精緻的瓶子遞到了眼前。

“給。”莫雨桐見阿漢沒了水便拿出一壺五蓮泉遞給他。

“啊……多謝。”阿漢口確實極渴,當下接過,卻沒想在與毒哥視線交匯的一瞬間,見到對方臉上的淡淡微笑時竟是全身滑過一道電流一般,電得他渾身發麻,一個激靈,險些弄掉了手裡的泉水。

怎麼突然看這域外人竟是長得這樣好看……

紅著臉,阿漢匆匆忙忙地將視線移開,卻迎上了連耀冷淡的眼神,當下一怔,如被當頭潑了一盆冷水一般,醒了個透徹。

他忙擰開泉水的壺蓋,悶頭灌了一大口,可臉上仍然殘留著惱人的燥熱,那外域人淡笑著的面容居然魔障了一般紮根在他腦海裡,而自己居然……居然對這個見面只有一個多時辰的男子起了獸。欲。

呸,人渣!

阿漢伸手扇了自己一巴掌,打得臉都偏了過去,一側臉頰高高腫起,可渾身的燥熱仍是未曾消退。

連耀見狀,沉了眸子,不曉得在想什麼,只對阿漢冷聲道:“走。”

阿漢悶頭不吭地拉了拉韁繩,引得情緒冷靜下來的默豺掉頭走,就在這時,一聲尖銳的蟲鳴聲響起,莫雨桐一驚,頓時在車上站起了身,遙遙望著聲源處,疑道:“什麼聲音?”

連耀道:“與我們無關,照走便是。”

“救命啊!!!”慘叫聲響起,駭得阿漢渾身一個哆嗦,再反應過來時,忙下了車,慌慌張張地道,“這是阿槐,是阿槐!”

莫雨桐見他面色慌張,忙問道:“阿槐?”

阿漢著急地往前衝了幾步又走回來,忽然雙手摁住車轅,眼巴巴地瞅著莫雨桐與連耀道:“阿槐便是方才載著那主僕三人的車伕,這聲慘叫定然是他遇到了什麼危險,我與他從小交好,希望兩位真人能夠幫幫忙,救救阿槐!”

連耀坐在車上,動也未動,定定地道:“你可知前方是什麼東西?”

阿漢一怔,迷茫地搖了搖頭。

連耀道:“你既知引路蟲陰陽失調,一到交。配的季節雄性便會不分晝夜地尋找雌性,那也應當知道,一旦有一隻處於發情期的雌性,那些雄性引路蟲為了爭搶交。配的機會又會發生什麼。”

阿漢先是露出了迷惑的神色,隨即似是想到了什麼一般恍然大悟,忙驚叫道:“難怪我今日一直覺得竟然如此燥熱,居然、居然是因為雌性引路蟲發情的氣息!”害的他差點兒在客人面前丟了臉面。

連耀見他已經明白了過來,而莫雨桐仍是一副蹙眉沉思的樣子,便多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