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長城瞪著一雙無知的眼睛詫異地看著他。

楚恕之換了問題:&ldo;做這些事,家裡人知道嗎?&rdo;

郭長城默默地搖了搖頭。

楚恕之不大理解地笑了一下,然後說:&ldo;那你初一去上頭香了嗎?你這樣的,許願容易靈。&rdo;

郭長城又搖了搖頭,他對自己現在的生活簡直滿意的不得了,除了家人朋友都平安健康,實在也沒什麼好求的‐‐眼下家人朋友看起來確實都平安健康,他覺得沒事還是別給菩薩找麻煩的好。

楚恕之趁著紅綠燈,偏頭看了他一眼,郭長城不高不壯也不帥,五官說不上好看,平時低調得很,連件普通年輕人流行的大眾名牌也沒有,基本上屬於扔在人堆裡就找不著的型別,因為總是缺乏自信,所以絕對談不上有氣質。

可是當他坐下來,安安靜靜的不出聲的時候,平靜的表情卻透出某種說不出的、天然的禪意。

儘管郭長城一屆凡人,每天酒肉穿腸過,連修行是什麼都弄不清楚,經書裡的字也認不全,全世界的菩薩羅漢只透過膾炙人口的電視劇《西遊記》熟悉了倆:一個觀音一個如來,由於演員問題,至今對其性別還頗有疑慮。

可楚恕之就是能感覺到,他在旁若無人、安安靜靜地修某種東西。

既不是今生的福祉,也不是來生的功德。

憑楚恕之的眼力和修為,他只是朦朦朧朧地有那麼一個感覺,具體是什麼,卻再也說不清了。

儘管楚恕之不明白郭長城做這些事是怎麼想的,可不妨礙他心裡忽然不舒服起來,似乎是有些憤懣,又似乎是不平。

不說別的,就小孩這一身三尺厚的功德,難道不該平安幸福一生嗎?怎麼會偏偏生了個薄命相?雖然大家都知道生死簿上論功過是非常扯淡的事,可地府用得著做得這麼明目張膽嗎?

他不說話了,他的腦殘粉郭長城也沒有勇氣主動挑起話題,兩人一路無語地到了光明路4號,夜幕已經降臨,人鬼到齊了。

楚恕之一進刑偵科,映入眼簾的先是一眾兩眼空茫的妖魔鬼怪,彷彿集體被雷劈了。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問是怎麼回事,就見汪徵回過頭來,顫顫巍巍地問:&ldo;楚哥,你知道沈老師……沈巍,其實就是斬魂使的事嗎?&rdo;

楚恕之愣了愣,過了一會,他淡定地說:&ldo;哦,趙雲瀾那個腦殘,什麼事幹不出來?所以他人呢?玩脫了就跑了?&rdo;

大慶在一邊喵喵地說:&ldo;他跳進忘川水裡去了。&rdo;

楚恕之:&ldo;……情傷?自盡?&rdo;

大慶和祝紅經過了最初的慌張,基本已經鎮定了下來。

祝紅知道趙雲瀾隨身帶著水龍珠,任何有水的地方都無法傷害他。她剛把水龍珠掛在了趙雲瀾的脖子上,就來了這麼一出,祝紅覺得,如果自己再多心一點,她簡直要以為蛇四叔是事先知道了什麼。

祝紅說:&ldo;我猜他可能是去找斬魂使了。&rdo;

楚恕之打眼一掃,只見除了仍然身在外地、說好了坐午夜的車次回來的林靜以外,光明路4號的班底基本都已經到齊了,他雙手插在兜裡,往後靠在了辦公室的門上:&ldo;我看這樣,咱們把大家分別知道的事都往一起說道一下,最近太亂了,我們集中一下資訊,研究這到底是怎麼個事,該怎麼辦‐‐&rdo;

說到這裡,楚恕之話音突然一頓,他臉色驟然變得有些不好,弄得其他人都十分緊張:&ldo;楚哥想到什麼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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