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生的幸福。

世事變化不可測,如今他帶著另外一個女孩坐在這兒,他看著她明亮的眼眸,飛揚的笑臉,還有一閃一撲的睫毛,腦海裡有個聲音在問,我愛她嗎?我為什麼帶她來這兒,不是說過這一輩子除了舒燦再也不會帶任何女人來這個神聖的地方了嗎?

他不願去想這個問題,他只是在有意對她好了之後又無意對她好,或許他心深處到底柔軟,常會掉進一個奇怪的漩渦中,他情不自禁地去想像她的生活,想像像她這樣一個女人無依無靠的生

☆、第四十章

男人總會對比自己柔弱的事物產生一種優越感,這種優越感某些時候會變成同情憐憫;他知道在這個世上;她沒有別的依靠,她只是一個孤兒;她常常把自己將得很堅強很勇敢;明明摔得很痛她還是會笑著說沒關係,說我很好;越是這樣,他越覺得她可憐又可愛。

想起上午她一個人對著墓碑喃喃自語獨自淚流的情景,他情不自禁從桌下面捉住她的手,她朝他微微一笑;笑得這樣理所當然,彷彿上午的悲痛從來都沒有過。

她就是這樣沒心沒肺。

她抬了手輕輕捋捋被風吹亂的頭髮,眼睛投向遠方的江面,眼眸迷離卻有絲難以抗拒的風情。

從教堂回到家後,他們坐在客廳裡玩最新網路遊戲,他的手機一直在響,他看了一眼又一眼,卻沒有接。

田小麥的心情又黯淡下去。這些天,他的手機經常響起,可他一直不去接。

她知道自己不好,電話並不一定是舒燦打來的,可是她就是繞不過那個念頭。這兩天她最擔心的就是他的手機響,怕一個電話就將他拉開自己的身邊。在一起,她把每一分鐘都當成倒計時。那種恐慌讓她異常敏感和難過。想和他在一起,哪怕多一秒鐘都好。

今天上午在墓地她對自己說,不管李念是在演戲還是在拿她做消繾的遊戲,她終會留在他的身邊,以一個最好的狀態,努力讓自己優雅迷人從容,直到期限到期為止。這一生,她想自己再也不會去愛了,她此刻外表平靜,內心卻從未有過的激烈著,她知道這激烈是一把火,會生生把她所有的熱情都燃完,離開這個男人後,她所要做的是找一個地方療治傷口,療治這場不能言喻的愛的傷口,在回憶著他們有過的一年婚姻時光裡慢慢老去,她只想做到在他的記憶裡是完美的,盡她所能。

她愛他——因為愛——她終於承認是因為愛。

其間她的電話響了,是陳皖溪打過來的,問她在哪?她說在L市。在一旁的李念有些警惕起來,她們寒喧幾句就掛了電話,李念問是誰的電話,她說是陳皖溪的。他淡淡說:“不要隨便告訴別人你在哪。”

剎那間,田小麥的心情糟到了極點,事到如今,他還是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們的關係,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們在一起。她從來就不被承認過。

她冷笑一聲,丟下滑鼠。

“怎麼不玩了?”

“沒怎麼,不好玩。我想回家。”

“玩得好好的又怎麼了?”

“就是想回家。”

“你別無理取鬧了,來,我們繼續玩。”李念好脾氣地哄著,撿了她丟在沙發裡的滑鼠遞過去。

“不,我就要回家。”田小麥起身就往外走,她覺得自己是一個裝滿東西撐得鼓鼓的布袋,隨時都會因為超負荷而撐開。

“你丫犯啥毛病了,我哪裡得罪你了?”李念追出來,拉住她的手。

“你以為你想得罪我就能得罪得到?你修煉得還不到家!”

“我在你心中就連這點份量都沒有。”

“沒有!”

“好,這是你說的!”她眼裡的那種傲然讓李念一顆心撥涼撥涼的。他索性放開她的手,任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