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騾子先歇一歇緩一緩。”墨小染下了馬,摸了摸那頭不堪負重的騾子,拿了自己水囊給它餵了點水。

“水都喂騾子了,你喝什麼?”東方白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他們身後。

鮮衣怒馬,猶如天神,胖川呆呆的看著他都不敢說話。

“我一大活人肯定不至於渴死,這騾子走不動了,怪慘的。”墨小染摸了摸騾子的頭。

這騾子眨巴著大眼睛,竟然掉下淚來。

東方白衝胖川打了個手勢,胖川立刻屁顛顛上前,聽他說了幾句之後,頓時眉開眼笑,千恩萬謝的牽了東方白的馬。

“路上小心,我真的有事,不能送你,他好歹能幫你跑跑腿,至於保護自己,我看你身手還不錯,應該沒問題。”東方白將墨小染扶上馬,認真的說。

墨小染把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有了大川這個同伴,巴不得這塊大冰塊趕緊離開。

胖川得了東方白的好馬一路上笑的嘴就沒合上,對墨小染殷勤備至。

“墨姐姐我跟你說,我一定能被無涯城選上的。”胖川堅定的說,“我娘說了,我出生那天她夢見太陽鑽進了肚子裡,要知道據說無涯城創始人太薇上君祖師出生時,他娘也做了同樣的夢。”

墨小染對無涯城的瞭解僅僅侷限於兇巴巴的掌門何佑道和慕名揚,她只能敷衍著連連點頭。

待兩人遠去,東方白蹲下來檢視地上的騾子,他伸出雙手在騾子的身上各處按了幾下,騾子頓時跟打了雞血似的站了起來。

東方白騎上騾子,前往洛安城。

這頭傻大黑騾子和東方白的高貴冷峻形象南轅北轍,他卻絲毫不在意,大剌剌騎著過鬧市,把這騾子騎出了汗血寶馬的氣質。

望月軒門口站的小廝老遠就瞧見了他,慌忙進去通報。

花十娘忙推掉了所有應酬,讓人開啟南閣,擺上瓜果點心,親自點了一爐檀香。

望月軒裡的姑娘丫鬟們見老闆娘如此緊張,都知道是九公子來了。

這天底下能讓千面女將軍花十娘緊張的男人,僅九公子一人,這南閣也只為他一人而開。

姑娘們在大門口探頭探腦,都想一睹傳說中的九公子的風采。

先入眼的卻是一頭大黑騾子。

“都幹活去,招呼客人去。”花十娘在她們身後叉著腰訓道。

姑娘們鬨笑一聲,立刻做鳥散。

花十娘迎了出去,看見東方白從騾子背上下來頓時也石化了。

就算是騎頭騾子,他都是如此光彩照人。

“九公子。”花十娘低頭道萬福,臉上盡是少女的嬌羞。

東方白淡淡掃了她一眼,輕輕抬手示意她不必多禮。

花十娘早已經習慣了他的冷漠,她小心翼翼的在前面引路,偷眼看他的側臉,竟不似從前那般冷峻,隱隱的似乎有絲笑容。

花十娘疑心自己看錯了,但是她那顆風塵裡摸爬滾打多年的心,還是“砰砰”的跳起來。

“想不到公子居然親自過來了。”花十娘確實受寵若驚。

“既然朝廷向天下術者廣發英雄帖,我移花谷沒有不參加的道理。”東方白從懷裡掏出信鴿送來的那張布帛。

布帛上的詩句已經消失的乾乾淨淨。

花十娘看了一眼這布帛,頓時心如鹿撞,為了打探訊息,她離鄉背井潛伏在望月軒十年。她想跟東方白說的話,都在這掩人耳目的布帛上。

“以後換個方式傳訊給我。”東方白將布帛遞還給了她。

“換……換一個方式?”花十娘不解。

這十年來他們之間相互傳訊都是假裝成一對分割兩地的情侶,表面上看這些書信都是綿綿情話,但是隻要對著布帛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