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寄人籬下,這種不公正的待遇是個人都受不了。

潘紅升進去之後沒有出聲,他看到跪在地上的直政雖然鼻青臉腫衣服破破爛爛,卻沒有性命之憂。

“直政,你還記得我嗎?!”一個高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眉毛很濃,說話帶著很明顯的關西腔。

“師傅。”直政說出的這句話,讓一旁的潘紅升瞠目結舌:師傅?自己的師傅也……

“你還有臉叫我師傅?”中年人一腳踢翻他,一隻腳踏在直政胸部!

大皮鞋,底部是金屬質地的,在巨大的力道碾壓之下直政的骨頭在呻吟……

“各位……”就在這個時候,潘紅升知道自己不得不出面了,他雙手插著褲兜緩緩走到眾人面前,那些人都被他的氣場壓到不由自主的往後退去……

中年人把腳拿下來,猶豫了一下。

畢竟是在潘紅升的地盤,他知道這個人的話很有分量,此時在別人的屋簷下自己不得不看人家臉色。

“這是我們的家務事,請您不要插手,潘先生!”在眾目睽睽之下,坂田不得不走上前幾步。

潘紅升看了他一眼,笑了:“恩,不錯;這句話說的不錯;這是你們的家務事,我沒理由插手……但你們忘了這是在什麼地方?這是我的地盤,在我的地盤你們想殺人?不問問我嗎?”

“好吧!現在我們徵求您的意見……把這個人交給我們處置,怎麼樣?”中年人壓著一肚子的惱火低聲說道:“我們有的是全家人都被殺了,全家人……我們不喜歡打打殺殺,我們甚至沒勇氣搞所謂的派別,只是想好好的生活下去……但這傢伙把一切都毀了!我們也沒有什麼顧忌了。”

這句話說的懇切,帶著真實的情感,一點都沒有做作虛假的成分,倒是讓潘紅升感到有點難以拒絕。

是啊,全家老小被絞殺,那是什麼滋味?

潘紅升閉上眼睛,輕輕嘆了一口氣:“你們想殺他,好吧……”他一把提氣直政的身子,青森直政高達一米九多的身高居然在他手裡就像是一根稻草。

直政始終一言不發,就像是一具木乃伊。

他渾身上下都在冒血,很顯然在潘紅升來到之前被這些憤怒的人群用各種招數折磨了一遍。

要是普通人,或許早就死了。

但直政的體質和耐力都很強大,強大到超出潘紅升的想象。

在地牢裡生活了這麼多年,出來之後依然可以叱吒風雲,並且更強了,這種男人天生下來就是統治者。

在自己的元老,自己的手下面前直政還帶著一股子不怒自威的氣勢,這也是他沒有被殺的原因。

潘紅升來之前的幾十分鐘,這些把他恨之入骨的元老們居然沒有一個人痛下殺手,這說明了什麼?

還是潘紅升一語道破天機:“其實,你們儘管恨他入骨,但仍然不願意親手殺他,不是嗎?”

這句話像是一道霹靂,使得群情激奮的眾人都呆住了。

真是說到點子上了,眾人你一拳我一腳,卻都沒有下殺招。

難道是想要一點點的折磨死對方?不盡然。雖然身負血海深仇,但他們終究是黑龍會青森家的老臣子,幾代人侍奉青森家,有點封建王朝家臣那種忠義心。

他們都希望直政死在別人手裡,都以為這麼多人總有人會出手殺死這個暴君,殊不知人人都抱著這種想法,其結果就是沒有結果。

“笑話!潘先生!若是不想殺他,我們這麼多人千里迢迢投奔異邦為的是什麼?”坂田感到自己臉上滾燙:“請不要阻止我們,也不要怪我們不講情面,有些事情是沒有選擇的!”

“說得好!”潘紅升拍拍手把爛泥般的直政往前面一丟:“坂田先生,看來你是這些人中年紀最長,地位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