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延也難以改變事實。他們會敗,至少七成的可能會敗。」周東飛本想說八成以上可能,但想到海恩斯剛才說的那番話,覺得對於對方的實力還是高估一點比較好。

海恩斯搖了搖頭,「不。只要他們撮弄一番,我看還是存在翻盤的機會。所以,千萬不要給他們任何活動竄連的時間!周將軍,你不是和斯坦利議員有聯絡嗎?請您務必馬上聯絡他,要求他即刻推動彈劾表決,不要拖延!」

周東飛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即便推動了表決,但辯護團已經說了:這種情況下推動表決對現任總統是不公正的,因為不少人會受到這些案情內幕的『誤導』。也就是說,這樣子把現任總統扳倒,其實並不能完完全全的從道義上擊敗他。」

海恩斯臉部的肌肉抽搐了一下,說:「我會讓他們無話可說的。告訴斯坦利閣下,假如辯護團繼續糾纏這件事,就說我明天下午會出現在參議院,接受質詢!但是,彈劾表決務必要在今天啟動!馬上啟動!」

什麼?!周東飛沒想到,海恩斯竟然要自投羅網!海恩斯明明自己都說了,真正當權的傢伙實力極強,哪怕總統倒臺也不能根除其實勢力。要是這時候海恩斯背著一個「叛國者」的名分回到美國,那不是自尋死路嗎?

而且,不僅僅是中情局、警方,連現在的聯邦調查局也被滲透了。就在海恩斯離開的這些日子,美國總統他們肯定把聯邦調查局來了個大清洗,清除異己。也就是說,現在「叛國者」海恩斯到了美國之後,無論被哪一方抓到,都有可能面臨中途被下黑手滅掉的極大危險。

周東飛嘆了口氣,說:「雖然你過去之後會讓總統辯護團無話可說,也會將現任總統徹底沒有了道義上掙扎的能力,但是你想過沒有,一旦對方徹底輸了,也就陷入了肆無忌憚、瘋狂報復的境地。他們會毫無顧忌,會極度瘋狂。到時候,你的生命安全也會受到嚴重威脅。另外更重要的一點——你至今還是美國全球通緝的叛國者。」

「誰是叛國者,誰是鬥士,歷史會給我一個公正的評價!」海恩斯義無反顧,「而且,要是沒有從道義上徹底擊倒總統這傢伙,那麼就為他保留了一些爭取同情的餘地。到時候,哪怕他因為彈劾而交權了,但接替其職務的副總統肯定會給予他特赦,讓他享有豁免,從而避開法律的審判。所以,只有讓他在道義上也毫無翻身餘地,讓他徹徹底底的身敗名裂,讓原本支援他的民眾徹底放棄一絲幻想,將他完全拋棄,才能置他於死地——無論其政治生命,還是其自然生命!」

周東飛又問:「其實你自己也說了,哪怕徹底放倒美國總統,也不能將那個勢力根除,那你又何苦呢?哪怕現任總統保留著一些道義上的名聲,哪怕他沒有徹徹底底的身敗名裂,至少會退出政壇。能把一個政治人物趕出政壇,消滅他的政治生命,這就夠了。」

「出於政治考慮,你說的是對的。但是,」海恩斯咬了咬牙,說,「但是作為謀殺戈登先生的罪犯,他應該死!所以,必須讓他徹底身敗名裂,導致繼任的副總統都不好意思給他特赦,繼而才能將他投進普通刑事審判的程式。戈登先生的死,需要他的性命來償還!」

說完這些,海恩斯又忽然向周東飛深深的鞠躬,「周將軍,我最敬愛的朋友,我終究要感謝你。在你的幫助下,我國終於可以拔除這個大大的蛀蟲了,同時也是給戈登先生之死有了一個交代。」

「不,雖然這是幫助你們,但也是幫助我自己,你應該明白。」周東飛趕緊扶起海恩斯,說,「至於戈登先生的冤案,你不說我也會查,因為他不僅僅是你們的領袖,同時也是我的朋友、我師父的朋友。」

周東飛在扶起海恩斯的同時,忽然感覺到,海恩斯這回可能已經真的下定決心了。

「這是你的想法,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