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撐起老祖宗的身體。如果可以,她希望將自己當做肉墊鋪於石筍上,好讓他有個落腳之地求得一命。

一路走來,這個半路結交的人幫了她那麼多,至少到最後自己也該幫他一次。總不能在小屁孩面前丟了自己的顏面。雖然沒有拿到返生香心中非常不甘,但這就是命!是襲夏的命,是千觴的命,也是老祖宗的命。既然無力反抗,那就死心任命。

襲夏側頭,石筍離她僅有一步之遙。也不知是風大給吹得,還是在感嘆自己的命,此刻竟然有液體從眼中滴下,滋潤了乾涸而灰白的石筍尖。連頭都懶得再回,襲夏乾脆閉目安心等死。

預料的一顆終於是來了,可這等痛楚卻比襲夏想象的更甚千萬倍。她聽到皮肉被石筍戳穿的作聲悶響,身體不受控制的往石筍底部沉去,她感覺到胸腔裡的骨頭一根根被石筍擠斷,然後一截截扎入更深的血肉裡。

那樣嘈雜的聲音在襲夏體內吵了半晌之後,她的身體保持著被石筍貫穿的姿態,雙手高舉著老祖宗。被卡在四個石筍間的頭顱,面色微綻,似乎在高興著到死竟也還救了一人。

似乎還未氣絕,凝視著老祖宗的目光移向了高臺。忽然,從襲夏身體中升騰而起了一陣白霧,白霧形似長蛇,嫋嫋升起彎入高臺。趁著天狗與猙不備之際,從猩猩與玃如的鼻孔、耳朵裡鑽入眨眼消失,待得天狗與猙察覺到,那些白霧已然不見。

作者有話要說:

16

16、等閒平地起波瀾 。。。

來日朝晨,弄塵出了房門就見云溪已將一桌早飯忙碌好。她緩緩行近桌邊,大開的宮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而有序的腳步聲。

“云溪,外面是怎麼呢?”

云溪瞧了眼早無人影的門口,一臉習以為常的模樣,“哎,還不就是靈音宮蘇朔大人的事。半月之後,就是他的接任大典,這段日子他宮裡可忙著了。”

“半月之後。那麼快?”弄塵詫異道。

云溪不以為然的點點頭,“嗯,日子可是半個月前他剛來這裡時教主定下來的。不過,現在師父不在半月之後的祭禮,還不知道是誰替他跳祭祀的舞蹈了。”

弄塵的目光不留餘地的投向云溪,“除了你還能有誰!”

“什麼??”云溪驚地就差下巴沒掉了。

“你師父是女巫師,而你是她唯一的弟子。她現在不在教中,祭祀之舞除了你誰也沒有資格跳。”弄塵安然坐下,夾了小搓醬菜放入口中,細嚼慢嚥道:“想想你跳舞蘇朔奏樂;那場面其實也不錯。絕對比你師父來跳看著要協調許多。”

“為什麼?“云溪一屁股坐在了對面問。

“你想想,你和蘇朔年紀相仿,一個輕狂年少,一個嬌俏可人,往那祭臺上一站絕對是光彩奪人。若是換你師父……”弄塵說著,目光掃向了桌上的食物,“簡直就是白粥配醬菜,一個嫩一個熟過頭了,吃著不錯看著難受。”

“是嗎?師姑昨晚沒吃晚飯都沒食慾嗎?我的食慾可是超好的,白粥配醬菜吃著不錯,看著更不錯。”云溪絲毫沒有理解到弄塵話中其意,說完自顧大口喝起粥來。

弄塵也不燥,轉念一問,“你為什麼不肯和那個新男祝師同臺?難道,你擔心自己的舞蹈配不上他的巫樂嗎?”

云溪即刻扔筷而起,尖脆的嗓音道:“怎麼可能?我是師父唯一的弟子,這就證明了我的實力。我會擔心自個跟不上他的節奏?哼,只怕那傢伙到時候看了我的舞技,嚇得自己亂了節奏。”

“你沒騙我吧!”弄塵故意鄙夷了她一眼。

“您是我師姑,我現在騙教主都不會騙您啊!師姑要是不信,到時候祭祀之舞大不了我來跳好了,正好藉著這個機會,讓那個眼睛長頭頂上的傢伙見見他與我的差距。”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