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得起他的煞費苦心吧——反追蹤啊!

你追我就跑啊?!

你追我,老子站著不動等你砍啊?!我傻昂?!

不不不,你追我,老子反追著你砍才是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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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著薛黎陷晃悠回祈安鎮的時候,最繁華的一條小吃街上也閉燈了些許,只餘寥寥店鋪仍舊開張。

「呦,薛掌櫃,你這是義診回來了呀?」

「嗯……不是出門義診,採藥材去了,過幾天還得再走,我店裡有位真正的大神醫呢,你們有事就找她去,包治百病!」

翻炒著大鍋裡糖炒栗子的絡腮鬍大叔哈哈大笑了起來,手腳麻利的剷出一大勺放到紙包裡包好了,一把扯過還在東張西望的薛黎陷,扯得他整個人都一個趔趄。大叔二話不說把紙包就塞他懷裡去了,「暖暖身子。這將要入秋了,晚上冷得快。」

薛黎陷打消了買燒雞的念頭,那家人已經收鋪子了,糖炒栗子也行,柳小喵那貨甚麼都愛吃……

還未待掏出碎銀來,這絡腮鬍的大叔也麻溜的將剩下一小點包到一個小包裡,收了鋪子準備走人了,瞧見薛黎陷的動作便笑了,「這是今天剩下一點,本打算炒了拿回去給孩子吃的,你瞧我手裡還有。更何況……」大叔有些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上次我家小孩發燒那會兒……謝謝你了,我真不知我若再耽擱下去……會是怎樣的情況。」

薛黎陷不再有其他動作,當場剝開一個栗子殼,把栗子扔進嘴裡,嚼了嚼,嘿嘿一笑道,「甜!」

「臭小子,殼可不許亂扔地上讓掃街大媽忙活,自個兒扔垃圾地兒去!」

「知道了!」

薛黎陷懷裡揣著一袋子透過紙包都能感受到滾燙熱意的糖炒栗子,一路飛簷走壁往濟善堂趕回去的時候,就覺著人生真是頂奇妙的,譬如,他當時真是義診回來的路上,恰巧選了個較偏僻的地角抄小路走的,然後那小孩兒要了命的哭聲就那麼傳來的,本著狗拿耗子的心思,薛黎陷果斷番強入戶去看了看,燒成那樣了大人也不管……他記得他當時是一邊行針一邊跳腳罵來著,也就那麼恰巧的救了一條小生命回來。

又摸了摸胸口的位置,倒不知是自己血太熱,將這顆心也帶著熱了起來,還是那包糖炒栗子太燙,將自己的整顆心也燙熱了。

總之,這感覺不賴。

「柳妙妙!」

一道暗鏢之聲倏忽破窗而來。

窗戶裡是暗的,沒人點燈。

坐在桌子邊披著衣服發愣的柳妙妙呆愣的反手抓住了這枚「暗器」。

「咦,大哥你扔的甚麼鬼東西,黏乎乎的。」

薛黎陷從視窗翻進來,簡直是不出意外的看到這幅場景,很多年前,柳小喵錯手治死了一隻貓的時候,就那麼呆坐了好幾天,日升日落,只知道傻坐著。

「特甜。」薛黎陷把燈燭燃起來,「嚐嚐看啊你。」

柳妙妙目光轉移,盯著那紙包看了幾眼,然後動起手來剝開,開吃。

薛黎陷也自對面坐下,不發一言的默默吃起來。

兩人視線偶爾交匯,反覆了四五次,柳妙妙突然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薛黎陷也低頭笑,卻沒停下手中剝殼的動作,栗子肉都讓他細心的留在了半殼裡。伸長了頭瞧了瞧紙包裡還剩下十來個,薛黎陷把面前這一大堆剝好的推在了柳妙妙面前,「你好好吃,我回佇月樓內盯盯情況。」

「嘖嘖,盯情況,還兼帶給嫌疑人捎吃的?」

「別亂說,證據沒拿足前,都不好亂下定論。他萬一是清白的呢?那我們之前做的豈不是太不尊重他了?」薛黎陷表情十分鄭重的將紙包重新揣回懷裡,大概還能有點暖意。

「大哥……」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