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鋪天蓋地,非淺就那樣失去掙扎,漸生迷離,只剩下不斷重複的疑問。而他埋首在她胸前,呢喃著回答:“是你先來招惹我的。”即便此刻有人告訴他前方是懸崖,也沒有半分思考去及時勒馬,只有縱身,哪怕是一晌貪歡。

非淺何曾不是貪歡,天旋地轉時酒氣上湧,迷迷糊糊中用力捶打著他,全身猙獰著疼痛。仲微彎腰抱住她輕聲哄,“就好了。”他的聲音有說不出的輕柔和緩像是帶著魔力,彷彿面對著水晶球,因為晶瑩剔透所以不敢觸碰不敢驚動。她微醺中想起來第一次來,也有人這樣輕聲的哄著她,魔法沒有生效仍舊痛到撕心裂肺,然而卻不知道那點痛遠遠不是盡頭。

仲微動情的低聲喚她,“非淺,非淺。”一遍又一遍,耐心等待回應般,玩味她的名字。一遍一遍。非淺不知是夢著還是醒著,疲憊到睜不開眼睛,卻能看到他蔓延的激情。聽到他的聲音,叫著自己的名字,出奇的寧靜。朦朧中問了一句或是答了一句,叫他,仲微。

他終於喉嚨裡忍不住發出低吼,在最後的時刻像是嘆氣,“我的非淺。”

第二天早晨她被手機鈴聲吵醒,那時還躺在他的懷裡,清晰的知道了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仲微也聽到了鈴聲,稍稍有了動作,非淺趕緊閉上眼睛裝睡。他有些惱的不想去接,打電話的人卻不依不饒,才輕輕的抽出胳膊翻身下床。非淺不知道該怎樣脫身,聽到他大聲嚷嚷了幾句,很快就走了回來,俯身在她耳邊說:“有急事要處理,我走了。”她裝作未聞,閉著眼睛一動不動。聽到他開門關門,沒了動靜才爬起來,這樣一起身更覺頭暈,定了神才看到他就披著睡袍站在床對面根本沒有離開。急忙抓住被子把自己蓋得嚴嚴實實,“你不是走了麼。”

他裂開嘴笑得一臉陽光燦爛,“以後裝睡別把眼睛閉得那麼緊。”

非淺憤恨的望著他,便忘記了尷尬。他走出去,給她時間換衣服。她知道他是真的有急事要處理,這樣短的時間電話不斷的響起來,調整好了呼吸推門出去,趁他還在打電話,拿起包,才說:“我自己打車走。”像是怕再待一秒就會出事情,急急離開。仲微來不及掛上電話,只剩看著她的背影笑得清淺,顯出有些漫不經心的深沉來。

非淺直到坐在辦公桌前還在氣喘吁吁,昨天下午的問題又一股腦湧到面前,本來是要解決問題的,沒想到更是理還亂了,埋怨自己為什麼不借酒問個徹底,一整天都在出神中冥迷。看到那盆茁壯中的君子蘭,便能想起沈喬悄懷裡的那盆。頭痛欲裂。到了下班時間難得沒有事情要去處理可以準時歸家,電梯門剛開啟就被裡面衝出來的初曉撞了個滿懷。初曉把她拉到一邊,不換氣的質問著:“到底怎麼回事啊,昨天怎麼都找不到你,也不在公司也不在家,手機又關了。周仲微找你找到雞飛狗跳就差挖地皮了。你出什麼事兒了麼。”

非淺聽到有人講昨晚就頭疼,哄她說:“就是去吃了頓飯,手機又恰好沒電了。”

初曉翻白眼,揶揄她:“你可不能玩失蹤,就算躲到月亮後面,看你家周勇士那氣勢也絕對可以彎弓射月。”

非淺被她誇張的講述逗得想笑,懸了一天的情緒在這會才忽然放鬆下來。很久沒有這樣兩個人一起找地方吃飯找地方玩了,輕鬆得教人懷念。回到家時已經很晚了,剛進門座機就催命一樣響起來,她預感到是仲微,猶豫著不想接。電話響而復響,她才拿起來聽。

仲微問:“怎麼那麼晚才回家。”

她簡單的答:“和初曉一起出去吃飯了。”

他也簡單的問:“那怎麼又關機。”

她說:“看電影的時候關的。”

他終於不耐煩,“姜非淺,你憑什麼愛理不理的。”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