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人。那人甚至還未來得及反應,便被一劍洞穿了咽喉。許斂寧在馬鞍上一借力,又一劍刺向後面的人。蘇泠看過去,只覺得她出手極狠,轉瞬間將那一行四人全部滅口。

許斂寧牽了馬過來:“我們得快些離開。”

蘇泠接過韁繩道:“你已入魔,此間事了,我是非要廢去你的武功不可。你莫要怪我。”

許斂寧不甚在意:“我若死在你手上,也不會怨恨。”

蘇泠默默看著她,翻身上馬:“我們走罷。”

兩人並轡疾行一陣,隱隱聽見有馬蹄聲傳來,待到後來越來越清晰。蘇泠狠狠地抽了馬臀一鞭,可惜坐騎只算是普通,跑了半日鼻息也越來越重。

突然許斂寧的坐騎一個踉蹌,後蹄竟生生折斷了。她連忙躍開,瞥到地上有一柄短短的柳葉刀,竟是有人擲了過來斬傷了馬的後蹄。她抬眼望去,只見林子寒當先騎馬過來,大聲道:“蘇川主,你莫非打算背信棄義,同這……”有點困難地措詞了一番,指著許斂寧道:“同這凌軒宮的妖女為伍?”

蘇泠噗哧一笑,下了馬迎上去:“哪裡的話,我不過是虛與委蛇而已。”她走到離林子寒大約五步之遙的地方,素手一揮,一道銀絲如電光火石般衝著對方而去。但見一個淡青的人影一閃,豔麗的劍光將那道銀絲盪開。劍光澄淨若秋水,古樸的劍柄上銘刻著太極二字,握劍的人清俊風華教人不可諦視,卻是張惟宜。

蘇泠後退一步,杏兒眼中俱是冷意。

張惟宜神色平淡,不緊不慢地道了一句:“蘇川主,承讓。”

許斂寧緩步上前,舉手投足間從容不迫,像對著陌生人一般:“沒想到許斂寧竟然勞動御劍公子大駕,真是受寵若驚。”

張惟宜站在小風中,衣袖微拂,語氣平緩地虛應一句:“許閣主不必如此客氣。”他看著對方,眼中毫無情緒,卻也沒拔劍的打算。林子寒錚的抽劍出來,長劍一圈:“在下先討教凌軒宮的高招。”

許斂寧朝蘇泠看了一眼,只見對方微一頷首,默默地向左後方移了兩步。她轉過頭,微微一笑:“林公子請。”話音剛落,林子寒已經斜斜地一劍劃下,劍氣森寒,頗有大家之風。

龍騰驛的劍法一向大氣又不失沉穩,而凌軒宮因為女弟子居多,是以陰柔輕靈。而許斂寧修習血魁禁後,又帶了幾分邪異之氣。她意不在取勝,只是趁著對方劍法有了破綻的時候才反擊一下,剩餘的大多都採取了守勢。

這批追來的龍騰驛弟子比之前的要棘手的多,再加上張惟宜,要全身而退幾乎是不可能的。

許斂寧分心留意看一旁蘇泠的狀況,只見她也漸漸將纏鬥過來的龍騰驛弟子向左後方帶去。眼見著離正道越來越遠,許斂寧也覺得微微有些氣力不足。身後是高土坡,若是從土坡逃離,無疑是上策。

蘇泠疾退幾步,轉身向坡頂奔去,後面龍騰驛的弟子大呼小叫,卻追不上她,待奔到坡頂時候,突然縱身跳了下去。許斂寧見時候差不多,一劍自上而下劃去,劍路大開大合,將林子寒逼退。她單足一點,徑自向後飄開幾尺,才剛轉身,忽然眼前一黑,跌坐在地。她的嘴角牽起一絲苦笑,抬手拂過臉龐,只見指尖上沾著幾點血跡。

張惟宜左手執劍,舉步之間青衫拂動,清俊雍容不可言喻。

許斂寧勉力支起身,背心的衣衫已經瞬間染成了殷紅。

張惟宜輕輕笑道:“那日你好生決絕,連給我說一句話的機會都沒有。”他雖是笑著的,可眼中殊無半點笑意:“剛才那一劍,便是我回敬你的,許閣主覺得如何?”

許斂寧掩住唇,忍不住咳嗽了幾聲,牽動到傷處便覺得背上一片火辣辣的疼。眼前淡青的衣袖一拂,一截斷笛被扔到她面前。

她微微驚訝地抬頭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