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許在它身上的諾言。

“意然,我會守護你一生一世。”

“我們就以這天地春色為證,此誓不違,春色不老!”

就在這時,季意然突然呼吸急促地倒向一旁,臉上神色痛苦不已。

顧言曦見狀,也顧不上此時自己到底有多狼狽,而是立刻握住了他的手,高聲喊道:“意然,聽我的深呼吸,你先深呼吸讓情緒平穩下來。”說話間他從容不迫地從袖中拿出銀針,刺向他各處要穴,希望能以此緩解他的疼痛。但卻收效甚微。

季意然疼得已冷汗涔涔,雙目欲裂,緊咬的牙關不斷地打著顫,抓著顧言曦的手也不由自主地發了狠力。

只聽“咔吧”一聲,顧言曦一個悶哼,他的手骨已被他攥裂。他怕季意然受不住痛,立刻將自己的手臂送到他的口中。

季意然一口咬住,就再不鬆口,鮮紅的血液霎時流滿顧言曦的小臂。咬合處則一片血肉模糊。

這時,啞君岑忽然從樑上飛下。輕佻嫵媚的雙眼,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無比狼狽的兩個人,輕輕嘆息一聲。

顧言曦抬起頭,眼如利刃般冷冷一掃,說出的話更是不帶一絲溫度,“你不會平白無故地出現在此,既然來了,不必要地‘寒暄’也就免了。”

啞君岑搖著頭嘖嘖兩聲,硃紅的長袍上銀光乍現佩環叮噹,一派悠閒自得。只見他不緊不慢地從懷中拿出一粒藥丸,繼續笑得:“哎!你還真是心急。這早一會晚一會的人又死不了。不過就是忍忍疼罷了。”

話音未落,他已將那粒藥丸送入季意然的口中,眼神卻若有似無地瞟向顧言曦的臉。

“你這人倒也奇怪,這麼好的機會都輕易放過了,到底想不想他死呢?”他說完這話,見顧言曦眼中閃過一道如釋重負,不由啐道:“哼,拿不起又放不下,你們季家人可真夠沒意思的。”

顧言曦聞言也不理他,只道:“你給他吃的可是你給我看的那瓶‘極樂’”?

啞君岑聳聳肩,不置可否道:“正是。讓你看看效果,不致命的。”

顧言曦怒道:“啞君岑,你不要得寸進尺!”

啞君岑冷笑一聲,譏誚道:“我得寸進尺?要不是我往這大殿的薰香里加了誘發極樂的藥引,你早就被季意然吃幹抹淨了。你不感激我,還說我得寸進尺?莫非是在怪我壞了你的好事?”

顧言曦聽了亦冷哼一聲:“那我可要承蒙你多加照顧,等到我變成如此才閒庭信步般地趕來救援。”他舉了舉自己一隻裂了的手骨,一隻血肉模糊的小臂,眼中盡是諷刺。

見自己的“惡趣味”被揭穿了,啞君岑索性大方承認:他就是喜歡看戲,那又怎麼了?他能耐他何?

顧言曦現在當然奈何不了他,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定會讓他有後悔的一天。

一夜過去,一身狼狽,滿地狼藉。

顧言曦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走回自己的房間。

這個只有他在宮中才能享有的房間與他離開前仍是一個模樣。但所有的一切卻已經不同。

看著自己身上的累累傷痕,他不禁大笑出聲,邊笑邊自言自語道:“這剛來了第一日,就弄成這副模樣,慕歌,你見了恐怕又要訓我。”

第93章 相見時難

熹國與楚國的一場大戰,已近尾聲。

戰果毫無懸念:楚國殘餘被清理乾淨,越國望風而逃,幾萬大軍不戰而退。

李慕歌昂首立於累累白骨之上,渾身浴血,髮絲凌亂。

他一邊望著滿目蒼夷的戰場,一邊慢慢地擦拭著手中那柄寒光逼人的長劍,眼底悄然浮現一絲悲憫。

只是這悲憫稍縱即逝,很快就被更深的堅定所替代。

如果他的雙手註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