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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每次見到他時,他本能上卻總會把他與顧言曦聯絡在一起。他相信“空穴來風必然有因”,而從昨天他對他的有意測試來看,那個叫故安的人確實對他過於“關心”了。
“等什麼時候你把逐風樓交到我手上,我什麼時候就會告訴你。”擺擺手,李慕歌說罷便轉身離去。
季意然並沒有阻止,而是也擺了擺手,吩咐手下去辦逐風樓的事。
他雖然行事狠辣,但也向來一言九鼎,說到做到。
而有些事,他也不用急於一時,相反,他還需要更多的時間去親眼觀察。
李慕歌剛走出院子就在門口樹下撞見了故安。
見他烏髮高束素袍青帶,一身清爽,就知道他休息的還不錯。
“這麼急著過來探望將軍大人?你倆交情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拍怕故安的肩,他故意揶揄道。
“應該沒有你倆交情好,一大早去現在才回來?”故安忽然湊近李慕歌的唇,輕輕嗅了嗅,果然唇齒留香。
普天之下只有季意然和他兩個人才會喝這種用月檀花製成的茶,它的香氣曾陪伴了他漫長的歲月,自然能輕易辨識。
沒想到那個整天抱怨著茶香過濃的少年,如今卻將此茶隨身攜帶。而曾經日日貪飲此茶的自己,現在卻是對它避之唯恐不及。
想到這些,他的嘴角不自覺的上揚,勾勒出一抹苦澀的嘲諷。
故安的突然接近、故安的忽然失神、故安的莫名自嘲……故安的所有細枝末節瞬間全部落入李慕歌的眼中,令他的心臟驀地跳漏一拍,眯眼看著那近在咫尺比燦燦暖陽還要溫柔和煦的兩片溫潤,便情不自禁無能為力的傾下身體……任由自己的溫度侵蝕他的冰涼,任由殘留在唇間的冷香凍結這剎那的美好。緊緊吸附住那醉人的柔軟,輕輕咬噬舌尖一點殷紅,他就這樣掠過春日的溼潤,沉浸於夏日的絢爛。
微風適時掠過,惹得頭上梨花沙沙作響,一時間落英繽紛,灑下朵朵芬芳,映著若隱若現的光骸在兩人身畔繪下點點瑩白。
情到濃時人自醉,醉眼看花花非花。
故安一生抑心鎖情,酌飲適度,但這一刻不知為何卻驀然情動,無酒自醉,對李慕歌的予取予求竟娓娓回應。
或許是因為此時的亂花漸欲迷人眼,又或許是因為這數載的久寂纏身向夜永?
不去看猜忌的目光,不去管路過的指點,不去聽窸窣的議論,不去想躲在暗處的窺伺,不管面前之人有何圖謀,此時此刻此地,故安只想汲取關於李慕歌的每一層溫度,呼吸李慕歌的每一寸氣息——只因那溫度是如此溫暖,那氣息是如此熟悉。
而這氣息為何會如此熟悉?
他當然會忍不住對自己發問!
其實自從與他相遇後,他就一直在問自己這個問題。而經歷了“避世山林”的那段歲月後,這個問題就更加頻繁地盤旋在他心底。
不是沒有懷疑過,這張笑臉之下其實與自己一樣,還隱藏著另一張臉。
一張曾與他青春作伴、並將他半生羈絆的臉。
一張想忘卻捨不得忘,不忘又經不住痛的臉。
即使這張臉已經出現在了面具將軍李無名的臉上,但他卻仍不由自主地想要求證。
只是幾番求證後,他發現,李慕歌就是李慕歌。
沒有帶人皮面具,也沒有任何偽裝。
不是皇甫廣帛,也不是其他任何人。
只那一雙桃花眼,太過相似而已。
有時,看著這樣一張臉,他竟忽然感覺,過去的一切似乎都已悄然過去,該放下的人與事,也能坦然放下。
雖然“人面不知何處去”,但“桃花依舊笑春風”。
只是為何,那些早已遠離了的紛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