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一點可以使人清醒,一會兒我就在這裡看她們玩。

那一天我與湯尼也是在露臺上說過話,今天我又來了。我一共才來過兩次,第一次我

遇見過他,現在我已經失去了他。

我呆想:這就是命運了嗎?

我覺得如果我們沒有緣份,就不應該發展到這個他步,如果有緣,那又怎麼會如此呢?

琴妮換好了衣服,便一直陪著我,直到她的客人來了為止。她是個浪漫的女孩子,但是她有很好的感情,琴妮說什麼都是我的朋友。

湯尼並沒有早來,相反的,他是最後的一個客人,

他一來便與琴妮在一起,他為她唱了「快樂生辰。」

他為她切了蛋糕。他坐在她的旁邊。

湯尼的神情並沒有什麼異樣。他並不大傷心,我看看他,他還有點興高采烈的樣子。

他說過他愛我,他也曾在樓下為我淋過一個鐘頭的雨。

那些他都忘了?

也許男孩子是完全不同的一種構造。他們傷心的時間很短,他們的記憶容易忘褪,但是我不能。

我並沒有把他忘了。

我想我不能,因為我是女孩子,女孩子沒有他們瀟灑。

我隔著玻璃看他,他與平日沒有兩樣,真的笑起來還是很漂亮,當然更漂亮的是他身邊的琴妮。

我覺得我是那樣的傻,他不過是偶然向我表示有興趣,而我卻信以為真了。

他起碼對上百個女孩子說過那種話,我想。

然後我低著頭哭了。

我的眼淚流下來,淌得很自然。

那樣也好,我想,我終於做了一件好事,至少琴妮得到了他,至於我,我可以另外去找一個男孩子,或是就這樣寂寞下去。

我心中有點不好過,立在露臺上,風很大,我既然見了他,就該走了,就象上一回那樣,等到燈光黑了的時候,偷偷的溜走,誰也不會見到。

我鬆了一口氣,剛欲轉身,就看見湯德華站在我後面。

「你——」我呆住了。

「愛華!」他也有點怔怔的。

「是我。」我說。

他看著我,手足無措。

我決定微笑。

除了笑,沒有再好的辦法。

「你幾時來的?」他問。

「很早,因為我今天要早走——另有約會。」我編了一個謊言。

「有約會?」

「是的,但是琴妮一定要我來,所以我來了。」我說。

「許久沒見你了。」他說。

「是嗎?也不很久。」我淡淡的道。

「你知道我與琴妮在一起?」他問。

「知道了。那很好,不是嗎?你早就應該與她好好的做一對,她適合你。」

他低下了頭,「你知道,愛華,我喜歡的是你。」

我呆住了,我多想抱住他大哭一場,但是我看到屋子裡的琴妮。

我呆板板的說:「你這話講得真怪,既然你不喜歡她,就沒道理跟她在一起,與她好了,還講這種話,怎麼對得起你自己?」

他看著我,說不出話來。

「我的話叫人聽了心寒,由此可知人家傳說得對,你這個人確然有點不妥。」

「我不明白你。但是我會原諒你,假如你可以對琴妮好一點。」

他坐下來,呆在椅子上。

我強迫自己笑一笑,「不要再提你與我的事了,你與琴妮才是最重要的。」

他也不出聲。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我不再敢相信他的話了,真不知道他說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我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