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無可奈何走了。

房間裡,竇建得心中極為煩惱,有的時候他也會麻痺自己,無論劉黑闥和宋金剛都是他的下屬,只是派系不同,以前他軍中派系多如牛毛,不也一樣任由他調遣嗎?一樣奉他為主公,問題不大。

但這首讖語就像一劑醒酒藥,讓他從麻痺中清醒過來,不得不面對現實,宋金剛和劉黑闥和從前的派系完全不是一回事,他們只是表面聽從自己,實際上已是自立為王,他竇建德要想重建江山,這兩人就是兩塊繞不過的大石,而且是首當其衝要解決。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有人在門口急聲稟報:“王爺,北海郡有人求見,說是宋金剛府上的三管家,說有大事要稟報王爺。”

竇建德一怔,立刻令道:“把此人帶上來。”

片刻,幾名侍衛將一箇中年男子領了進來,男子長得小鼻子小眼,一臉愁眉苦臉的模樣,他進來便雙膝跪下,匍匐在地,“小民李阿福,叩見王爺!”

竇建德打量他一眼,此人一看便是庸碌苦命的小民,便問他:“你是宋金剛府上的管家?”

“回稟王爺,小人是他府上三管家,負責跑腿打雜。”

“嗯!你有什麼大事要向我稟報。”竇建德坐下來,喝了口茶問道。

“王爺,大概在五天前,宋金剛秘密接見了一個客人,我女兒負責送茶水,聽她說,宋金剛稱此人為謝先生,是來自隋朝的官員。”

竇建德的手一下子僵住了,他將茶杯慢慢放回桌上,盯住管家問道:“這個姓謝的人是什麼樣子?”

“是一名文士,大約三十餘歲,很清瘦,鼻子左面有一顆很大的黑痣。”

竇建德臉色大變,他知道這個人是誰了,謝思禮,楊元慶的心腹,竇建德的臉色陰沉得可怕,過了一會兒又問:“知不知道他們談了什麼?”

“小人不知,宋金剛把所有下人都趕走了,門窗緊閉,四周全是他的親兵,不準任何人靠近,他們大約談了一個時辰。”

“渾蛋!”

竇建德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上,心中的憤怒幾乎要使他咆哮起來,宋金剛果然又和楊元慶暗中勾結了,不用說,楊元慶一定是許了他什麼高官厚祿,宋金剛又準備反叛自己了。

他的胸膛劇烈起伏,半晌,他才剋制住怒火問這名管家,“你為何要背叛宋金剛?”

管家磕了一個頭,含淚道:“就在前天晚上,宋金剛喝醉酒糟蹋了我的女兒,我女兒極力反抗,惹惱了他,他便把我女兒賞給了親兵,我女兒不堪受辱,回來後便懸樑自盡了,我去找他論理,卻被他狠打一頓,趕出府門。”

說道這李裡,管家顫抖著手掀起衣服,只見他後背上鞭痕累累,血肉模糊,令人慘不忍睹,他跪在地上,放聲大哭起來,“我苦命的女兒啊!”

竇建德見此情形,心中完全相信了,他是個寬厚之人,他見這個管家被打得極慘,心中憐憫,便命侍衛,“帶他下去療傷。再賞他一百兩銀子!”

管家連連磕頭,“多謝王爺!多謝王爺!”

侍衛把管家領了下去,竇建德負手站在沙盤前,注視著北海郡不語,眼中閃爍著兇光,此時,他已經完全相信了宋金剛要背叛自己,關鍵是宋金剛要怎麼和楊元慶勾結?他會怎麼樣行動?

這時,又有侍衛來稟報,“王爺,孫將軍來了,有重要軍情稟報。”

“命他進來!”

很快,一名大將匆匆走進,此人是竇建德手下大將,名叫孫福陵,負責齊郡外圍巡哨,他躬身施一禮,“啟稟王爺,卑職發現一些異常之事。”

“什麼事?”

“卑職這兩天聽漁民說,海外的大船明顯增多,很多都是戰船,卑職覺得很異常,特來稟報。”